林天玄一番話朗朗上口、振聾發聵,一直說到了孟卓的靈魂深處。
每說上一句。
孟卓的臉色就臊紅幾分。
到了最後,已然紅一片,青一片,紫一片,羞愧難當。
過程中,他幾次張開嘴巴不斷囁嚅,卻最終沒能說出來一個字,唯唯諾諾不知該如何反駁。
這時候,尹家眾人當然不能讓孟卓失了面子,立刻站出來替孟卓說話。
“林天玄!”
“你一個野人在這兒狗叫什麼,你懂個屁的中醫理論!”
“林天玄!”
“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我看你也就一張嘴皮子利索一點,除了在這兒犬吠,啥也不是!”
“林天玄!”
“你那麼能扯犢子,怎麼沒見你開個全世界著名的診所,沒那本事你裝個坤巴毛啊!”
“林天玄!”
“……”
尹家眾人群情激奮,卻不分青紅皂白,就對著林天玄一頓輸出。
林天玄毫無興致地看著這些人,只是站起身開口說道:“我是不懂什麼中醫理論,但我能治好尹爺爺的病。”
說完,林天玄就揚長而去。
而尹家眾人也瞬間破防。
是。
當初尹永忠問題很嚴重,的確是林天玄治好的。
不管他們多不信。
不管他們多不爽。
這件事情都無從反駁,讓他們啞口無言。
“媽的,這林天玄太過分了!”
“林天玄真是頭倔驢,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
“就他這種鳥脾氣,一輩子也就那樣了,一點格局和眼力見都沒!”
“活該當野人……”
於是,尹家眾人不能從專業技能上打敗林天玄,便上升到態度問題,上升到格局層面。
以此來詆譭,獲得自我安慰。
尹新月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她掃了這群人一眼,隨後就站起身,追著出去了。
“新月?”
瞧見尹新月居然去追林天玄,尹振興頓時急了眼,也準備追了出去:“林天玄那種鄉巴佬,你還去追……”
“尹叔叔!”
孟卓攔住了尹振興。
在他看來。
林天玄雖然最後說了一番話,但是整體是被自己比下去,然後不堪羞辱才憤然離開。
這一輪,是他全面勝出!
尹新月也看到了自己的實力,追出去肯定是痛罵林天玄,然後提出跟他離婚。
這是天大的好事!
“新月,她肯定是不滿林天玄,所以追出去準備教育他,我們看著就是了,不用過多插手。”
“對啊!”
尹振興聽他這麼一說,眼睛亮起來。
能讓尹新月主動和林天玄分開,這不正好是他希望的麼,到時候老爺子那邊也說得過去。
望海潮大酒店門口。
“林天玄!”
尹新月望著林天玄不疾不徐的身影,彷彿還帶著一絲落寞,倒是沒有說出些什麼傷人的話來,只是淡淡說道:“孟卓畢竟是錦繡集團的大恩人,你就算看他不順眼,也好歹給點面子啊!”
“哦。”
林天玄隨口應了一句。
尹新月:“……”
這個林天玄簡直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哪怕開水一次更比一次燙,所以她也懶得說了。
“上車!”
尹新月把鑰匙扔過去:“我喝了酒,開不了車,你開一下。”
喲呵?
林天玄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有些好奇地問道:“怎麼,你不打算回酒店了?”
“回去幹嗎?”
尹新月撩了撩頭髮,微醺的臉上帶著無邊的風情:“這群人就知道吹牛、拍馬屁,無聊得很。”
“得嘞!”
林天玄應了一聲,直接解鎖上車。
尹新月也坐在了副駕駛。
林天玄問道:“你想去哪個地方?”
尹新月不假思索地說道:“去凌月山!”
“嗡……”
林天玄一腳油門下去,車子瞬間呼嘯而去,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凌月山在蘇杭市的西郊,和市區有著幾十公里的距離,即便是開車也足足用了一個多小時。M..
“到了。”
林天玄把車停在路邊上,然後搖下了車窗,不由地眼前一亮。
入眼的,是鬱鬱蔥蔥的樹木,還有散發著芳香的不知名花草,就連空氣都帶著清甜的味道。
偶有微風襲來,花草亦隨之起舞,令人心曠神怡,陶醉其中。
“嘎吱……”
尹新月把副駕駛的椅子放平,又拿過旁邊的抱枕放好,微微調整一番後,就舒坦躺了下去。
迎著微風,沐浴著晚霞,一時心中舒暢不少。
“在以前。”
“每次當我感覺到很累的時候,就會來到這裡享受享受陽光、享受夜風。”
“只需要小憩片刻,就覺得什麼煩心事都隨風消散。”
尹新月躺在椅子上,滿臉的慵懶愜意。
裙襬滑落,露出一截又白又細又嫩的小腿,在這無邊風月中,堪稱人間絕色。
林天玄十年戎馬生涯,多的是鐵血戰鬥和生與死之歌,這樣隨性放鬆的時刻,少之又少。
一時間,竟然也迷醉其中。
直到。
林天玄轉頭看向尹新月,準備說上兩句的時候,發現她已經合上雙眼。
均勻的呼吸傳來,成嶺成峰的山巒隨之有節奏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