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的劫匪,拿著鋒利的刀尖指向芳嬤嬤,怒喝道:“廢話少說,你個老東西趕緊讓開,不然休怪我們兄弟刀下無情。”
馬車內,蘇綰玥察覺到,自已的體溫在逐漸升高。
埋藏在身體深處的渴望與慾念,跟著瞬間翻湧而出,讓她愈加溼熱難耐。
這熟悉到,深入骨髓的酥麻感,是春毒發作了。
小桃看蘇綰玥面色潮紅,握住自已的手掌也滾燙不已,驚恐道:“郡主,可是春毒發作了?”
蘇綰玥呼吸急促的點頭,抓住小桃的手指,也愈發的緊。
小桃緊咬著下唇,杏仁眼裡閃過一抹決絕。
郡主雖然在外人眼裡,是囂張跋扈的惡女,但是在她眼裡,如果當年不是郡主救了她,她早已凍死在了街頭。
“郡主,奴婢跟您換衣服,您和芳嬤嬤先走,奴婢用您的身份來迷惑拖住他們。”
前世,蘇綰玥聽到小桃這樣說,立刻就跟她交換了衣服,扔下她,跟著芳嬤嬤先一步離開。
結果等她強忍春毒毒性過去,再回來時,小桃已經被劫匪凌辱致死。
當時她就那樣,坦胸露體的躺在馬車內,渾身汙穢,杏眼圓睜,死不瞑目。
想到前世那悽慘的一幕,蘇綰玥堅定搖頭,“不,要走我們一起走。”
她本就中了春毒,身體癱軟,壓根跑不遠,而且如若不解毒,以後也會壞了身子,必死無疑。
但是她蘇綰玥,矜貴高傲了兩輩子,要她委身於這些骯髒的劫匪,即使她好不容易重生回來,再惜命,也是不願的。
索性她直接掀開車簾,下了馬車。
劫匪們看到她,滿臉興奮,“你就是那位嬌貴的郡主小姐吧,果然是絕色傾城啊!”
蘇綰玥藏在廣袖下的手掌,握住金簪的一端,狠狠戳進掌心,鮮血滲進大紅色錦袍,迅速消失不見。
疼痛襲來,她努力保持神智,面上卻如常,“本郡主乃千金之軀,豈是你們這等下賤之人,能輕易玷汙的?”
“賤人,你說什麼?”
中間的黑衣人,再次出聲呵斥道。
蘇綰玥冷笑,“馬車內有很多金銀細軟,你們放我們走,這些就都是你們的了。”
“但是你們若是執意聽從,背後指使之人的話,將我玷汙姦殺,那我就是拼著性命不要,也要與你們同歸於盡。”
“最後我與我的丫鬟婆子,若是命喪於此,恐怕你們也活不長了。”
中間的黑衣人曬笑,“你少嚇唬我們!”
“你以為我們兄弟,是被嚇大的?”
蘇綰玥涼涼勾唇,“是嗎?”
“那背後指使之人,沒有告訴你們,我的親生母親,可是陛下的親皇妹,大乾王朝的蕭長公主嗎?”
三個黑衣人面面相覷,那人的確是沒告訴他們,這位郡主身份竟然如此貴重。
她若真的死了,陛下要是真追究起來,他們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必死無疑。
他們可不想有錢掙,沒命花啊!
小桃和芳嬤嬤,緊張的扶著蘇綰玥的胳膊,郡主是被家族厭棄,強勢送往碧雲寺,代發修行的。
國公爺擺明想讓郡主吃點苦頭,所以壓根沒給她們,任何收拾細軟的機會。
她們有的,也僅是身上的幾件首飾。
但是看郡主,如此鎮定的與劫匪斡旋,唬住了他們,與往日驕縱暴戾的性子,截然不同,小桃和芳嬤嬤一時也看呆了。
“住手!”
突然一名身著墨色長袍的年輕男子,從身後茂密的山林間,翩飛而下。
男子三千墨髮束成髻,身姿修長,宛若翠竹般挺拔。
稜角分明的臉龐上,一雙漆黑的鳳眸深邃如海,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
蘇綰玥看向來人,驀地身子一軟,終於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