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皇回身看向蕭至,循聲問道:“至兒,你看過你三皇兄新改良的弩弓,有什麼想說的嗎?”
蕭至一本正經的表情,嚴肅道:“父皇,這新改良後的弩弓,射程的確更長,而且還能三箭齊發,確實是厲害。”
“但是……這改良弩弓,和那張提純粗鹽的精良秘方,似乎不是那麼輕易,能想得出來的。”
“這些都要經過很多次摸索,校驗,比對,才能得出精準結果。”
蕭皇坐下身,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在蕭至身上,“你的意思是,想出這些的,另有其人?”
蕭皇仰頭大笑,“至兒該不會是嫉妒你三皇兄,所以才這樣說的吧?”
“畢竟你三皇兄,最近的這些壯舉,在朝堂內外,可是贏得了一片讚譽!”
“已經可以稱為驚世之舉,以後也必定能造福延綿。”
蕭至神色如常,語氣平靜,“回父皇,兒臣也只是實話實說!”
“三皇兄自從娶了三皇嫂這個賢內助,最近接連做出這些,能造福百姓們的壯舉來,兒臣也衷心的為他高興!”
蕭至沒有明說,想出這些的都是蘇洛溪,但是其中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這樣點到為止,反而會讓父皇更加猜疑起來。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很難拔出。
蕭皇眸光微黯,心中疑慮頓起,至兒說的沒錯,畢竟以前,遠兒的心思,可都在怎麼拉攏朝臣,與燁兒針鋒相對上了。
只是自從娶了這個京都城第一才女,蘇洛溪為妻後,一切都似乎不一樣了。
還有剛才說出來的那些話,不像是他平日裡能說出來的話。
蕭皇話鋒一轉問道:“聽說綰綰和平南王,一起墜下懸崖了?”
“是的,父皇,綰綰好在只是受了點輕傷,但是平南王為了救綰綰,受了重傷。”
蕭皇沒有作聲,指了指桌上幾本,被積壓了許久的奏摺,意味深長道:“你看看這幾本奏摺,看完之後,告訴朕,你的想法。”
蕭至立刻躬身上前,拿起幾本奏摺細細看了起來。
可是看著看著他的眉頭就緊蹙了起來,沒等他看完,就將奏摺狠狠擲在了御案上。
“父皇,這不可能!”
“平南王府,守護我們大乾王朝數百年,忠心耿耿,絕無可能有二心。”
“父皇,這肯定是有人居心不良,在汙衊平南王府,意圖挑起內戰,到時候民不聊生,受苦的還是老百姓們啊!”
看著蕭至憤憤不平的模樣,蕭皇直言道:“平南王府駐守南疆數百年,尤其是平南王,年紀輕輕就文韜武略,手握重兵。”
“奏摺上所說,朕也不願相信,畢竟平南王府數代為國捐軀,戰死沙場,易安又是朕看著長大,一步步成長為,南疆的一代梟雄。”
“但是此事非同小可,南疆一旦有異動,受苦的就是所有黎民百姓們!”
蕭至的瞳孔驟然一縮,怪不得父皇,會突然急招,平南王祖孫前來京都城,而且這麼久都沒讓他們回南疆。
漆黑的眸中湧上一抹濃烈的擔憂,“父皇,您是一代明君,萬不可做兔死狗烹,鳥盡弓藏,讓忠臣寒心的事情來啊!”
“再說平南王府到底有沒有異心,又豈是這些文官,寥寥幾筆就能蓋棺定論的?”
蕭皇幽深的雙眸裡,閃過一抹不易察覺地讚許,笑著點頭,“嗯,至兒說的有理。”
“那朕,就將這件事交給你去秘密查辦,畢竟平南王祖孫,在京都城內也有一段時日了。”
“赤炎軍不可群龍無首,南疆也不可一直無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