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國科與何湘的見面，約在了她工作地點附近的一個咖啡館裡。
等他趕到的時候，何湘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看上去已經等了一段時間。
甄國科來到桌前，微笑著道歉，“對不起，我遲到了。讓何總監久等，是我的錯。”
何湘起身請他坐下，一個服務生端著托盤，送來了兩杯咖啡。
拿起放在一旁的咖啡勺，輕輕的攪拌幾下，何湘方才對甄國科解釋。
“是我離這裡比較近，到的早了一點。給你點了一杯藍山，不知道是否符合你的口味？”
甄國科笑道，“我就是個俗人，喝什麼口味都可以的。”
兩人閒聊了幾句，何湘才說起了請甄國科見面的目的。
“說起來我應該好好感謝一下甄總你的。”
甄國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何總監你指的是？”
“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是何婷從小在家裡確實受了不少我帶來的壓力，對她也產生了不好的影響。別看她表面上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其實何婷是一個很沒有自信的人。”
“不管是讀書還是工作，遇到困難她都特別容易退縮放棄，沒有什麼事情能堅持下來。我和父母對她這一點都特別擔心。”
“不過她現在到甄總你這裡，雖然時間不長，但我能明顯看出來她的自信心增強了很多，回到家裡還會主動地看書學習。這都是甄總你願意給她這個職務和機會，才出現的變化。”
甄國科尷尬一笑，“主要還是何婷自己努力。”
不過何湘突然話鋒一轉，“其實我一直勸何婷，儘快離開你們公司。只是可惜她不願意聽我的話。”
甄國科臉上笑容一僵，“為什麼要這麼做？”
何湘嘆了口氣，“我怕她涉世不深，被你當做替罪羊坑了！”
甄國科臉上的笑容有點繃不住，“何總監說笑了，我怎麼可能這麼想。”
“那甄總說說為什麼你會找她這樣的，一個既不是財務相關專業畢業，又從沒有實際財務工作經驗的女孩子，去當財務經理。”
甄國科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他總不能說自己選何婷的原因，就是覺得她傻乎乎的，比較不容易發現自己的秘密吧？
何湘冷笑一聲，接著說道：“甄總你公司的業務最近做的很大，不管是棉布還是小米，銷售額都不低。”
“不過你幾個公司賬目混亂的一塌糊塗，大量的資金在幾個公司賬戶和你的個人賬戶上隨意進出，還有大量的交易沒有報稅。對了，有大量沒有進貨來源的小米銷售出去，大批的棉布在賬上消失。”
“這些甄總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甄國科被何湘的一番話說的心中大震，再也沒辦法安然坐在那裡，嘴裡支吾半天，不知該如何回答。
何湘看到甄國科的表情，搖了搖頭。
“甄總不是懷疑何婷私自透露你的商業機密吧？”
“是何婷處理不了你的賬目，覺得是自己能力太差的緣故，回家向我請教的時候，我才從她嘴裡套出來的。”
“我當時的第一印象，就是甄總你是不是在走私，就是在洗錢。何婷就是你特意選來背鍋的人。所以我勸她馬上離開你的公司，免得受牽連。”
“可惜那妮子死活不相信你是故意坑他，還怪我套她的話，跟我大吵了一架。”
甄國科急忙解釋，“何總監，我沒有洗錢，更不會故意更坑何婷。”
何湘點了點頭，“我相信你這句話。因為我後來才發現，你不是在洗錢。你是真的不懂。”
甄國科尷尬極了，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之前雖然做過幾年的布料生意，但平時頂多記記流水賬，不管是交稅還是年檢什麼的事情，都交給了財務代理公司處理，對很多財務上的要求，根本就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