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男人點點頭,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既收了錢就得辦漂亮點,不能露出破綻。他敲著手裡的殺豬刀,陰惻惻地說道,“你們,把值錢的東西都掏出來!”
賀新棠坐在車上,看著幾個劫路匪徒納悶。他們這一行三人,怎麼看也不是有錢人啊,不過誰知道這些衰人敗類是怎麼想的。
賀文禮不敢惹惱他們,從驢車上跳下來,摸遍了全身上下,只有不到五百文。本來也只帶了一兩多銀子,之前還給鄭暉留下了一兩。
他看著手裡的銅板,自已都覺得少,估計不能讓他們滿意了。
“各位好漢,實在對不住,我們也不是有錢人,這點錢你們拿去打點散酒喝吧!”他小心地把錢送了過去。
其中一人伸手接了過去,掂了掂。呸,這麼點錢!他皺眉,嫌棄地說道,“大哥,才這麼點,這也太他孃的也太少了!打發要飯的呢!”
獨眼男子瞥了一眼,陰沉著臉,“怎麼的,是瞧不起我們兄弟,糊弄我們?”
賀文禮聽到這話,鬢角的冷汗流了下來,著急地解釋,“各位好漢,真沒有啊!我也是普通百姓,日子過得緊巴巴的,真沒有錢!”
幾人略過賀文禮,目光掃向破爛驢車。
老張看著匪徒們掃過來的目光,也不知腦子怎麼的,就一下子突然抽了筋,把手邊的小包袱往身後藏了藏。
“嗯?你他孃的敢藏東西!”先前接過銅錢的男子眼神一狠,舉起棍子兩步衝了過來。
“張伯,快把包袱給他看!”賀新棠站在驢車旁邊,忙解釋道,“這裡面就是幾塊餅子,不值錢的!”
老張也反應過來,恨不得扇自已一耳光。他急忙把包袱開啟,果然只是幾塊破油紙裹著的餅子而已。
“我呸你孃的!你個傻缺,窮酸玩意兒!幾塊破餅你藏什麼藏!”男子狠狠往地上吐了口痰,拿棍子照著老張肩膀便來了一下。
老張有些吃痛,捂著肩膀“嘶”了一下。還好還好,他剛剛稍微卸了下力,沒太打實,沒什麼大事。
“今兒倒黴,攔的是窮鬼!”幾人晦氣地罵道。
“也不能這麼說嘛,好東西還是有的。嘖嘖,瞧這丫頭長得水靈靈的,多好看吶!”額頭長黑痣的男子,右手撫著下巴,盯著賀新棠邪笑著說道。說完忍不住嚥了咽口水——今日這活真不錯,不但拿了錢,還能好好開個葷。
其他人聞言,也都不懷好意地打量起驢車旁站著的少女,黏糊糊的目光直從臉蛋到胸口,又從腰身到大腿。
少女十四五歲,正是女子最好的年紀,雖然穿著一般,衣服有些褪色,卻是亭亭玉立,膚白細膩,尤其兩隻眼睛格外有神,整個人確實是水靈靈!
賀新棠皺眉,這些目光滑膩膩的,像冰涼的蛇爬過一般噁心。電光火石間,不知為何,她突然想到前些日子在酒樓的事。有沒有可能……
賀文禮心裡咯噔一下,冷汗瞬間流下,這些畜生!他既憤怒又慌亂,四處張望著,快點來人吶!
可惜這條路本就人少,即便他心急如焚,也沒見半點人影。他失望極了,挪了幾步,護在女兒身前。
老張聞言也沉下了臉,咬咬牙,偷偷伸手摸向車轅下藏著的刀,看來今日是不能善了了。
“呦豁,看這架勢,是沒把我們兄弟放眼裡啊!”
“怎麼樣?把這丫頭給兄弟們玩玩,等我們玩高興了,就放你們一條生路。否則,惹惱了我們,哼哼……”
“你們這些畜生,我跟你們拼了!”賀文禮雙眼赤紅,咬牙切齒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