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新棠看著來人,不由得微微瞪大了眼睛。嘿,這媒婆的嘴角上果然有顆痣,也不知道是長的還是點的。她暗戳戳地想著,莫不是行業標配?
王氏在堂屋中,見是媒婆來了,不由得又有些驚又有些喜,心情複雜。
媒婆滿臉帶著笑,迎上來捏著嗓子說道,“哎呦,我今日來給賀老爺、賀夫人道喜啦!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呀,是住在東街上的,人們給面子,稱我一聲花娘子。”
賀文禮面對著極度熱情、非常自來熟的媒婆,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他掩唇輕咳一聲,有些尷尬。
王氏忙讓夫君去書房讀書,這事還是她先探探口風再說。
花娘子站在院中,捏著帕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賀新棠。跟著又把賀家四處屋子都瞅了一圈,眼珠子嘰裡咕嚕一通亂轉。
賀新棠皺眉,這個媒婆的一通做派,不像是來說媒的,倒像是來找罵的,難為了她居然還沒失業。
王氏看著這副場景,心裡也極為不喜,還是客氣說道,“花娘子,要不到屋裡坐?”
她轉頭對女兒說道,“阿棠,你回屋去吧,把你那荷包繡完。”王氏說完,還偷偷給女兒使了個眼色。
她雖說不喜這媒婆,但是畢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還是先讓人對女兒留個好印象。
賀新棠自然明白她孃的意思,忍著笑,“好,娘,我去繡荷包!”
王氏和花娘子進到堂屋裡坐下。
花娘子滿臉帶笑,先開口,“賀夫人,喜事啊!大喜事!”
王氏神色淡淡,“花娘子,何喜之有?”
“我今日呀,是奉月老之命,來給您家千金牽線來啦!我說的這朱少爺,嘖嘖,年方十九,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家中錢財萬貫......”
“哦?哪裡人?家中是何營生?如今可有讀書?”
“王夫人,朱公子是安中縣人。家中經營著布匹首飾鋪,還有田地、莊子。這朱公子他......也在讀書,只是年歲尚小,還沒考取功名。不過王夫人你放心,朱公子聰明非常,考取功名那是指日可待!”花娘子笑得如同一朵喇叭花,只是臉上有一瞬間的異樣。
王氏微微沉吟,斟酌著回道,“多謝花娘子記掛我家阿棠,也勞煩你跑這一趟。不過,阿棠她年歲還小,我們為人父母的,也要多思量思量。”
花娘子臉上笑容不變,心裡卻在吐槽,賀家這也忒嬌慣女兒了吧,十四歲也不算小了,不過一個秀才,還要挑肥揀。
王氏讓青芸拿來一兩銀子,遞給花娘子,當做謝禮和辛苦費。
花娘子接過銀子,心中略有不滿,果然是窮秀才家,不說如今這賀小姐賺了不少銀錢嗎,也不大方點兒。
等到送走了花娘子,賀新棠從屋裡出來,笑著說道,“娘,我的荷包繡好了,要不要拿給你看看?”
王氏假裝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是要故意氣我啊?”
“哈哈,娘,到底什麼事?說的是哪家?”
她十分好奇,沒辦法,雖說是她的終身大事,理應害羞迴避,不過正因為是終身大事,她必須得掌握準備情報,才能掌握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