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辰端起茶杯飲了口茶,想了想還是說道,“阿棠,我以為我們已經是很好的朋友了,之前伯父和伯母也把我當子侄一般看待,但是你居然沒有第一時間來找我,反而是自已一個人在京城待了這麼多時日,我有些擔心。”
他再次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抬眼看著賀新棠的眼睛,一字一字地低聲問道,“阿棠,你真的把我當外人嗎?”
賀新棠一愣,看著陸辰此時暗沉的眸光,有些不知所措,她心中暗懟:你當然是外人!不是,你不是外人,難道還是內人不成?
她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她的眼神出賣了她的心思。
陸辰心中微痛,他直起身,輕笑了一下,暗道罷了罷了,自已繼續努力就是!
二人在茶樓分別後,賀新棠又繼續自已在京城的安排,四處走走看看,買禮物添置傢俱,準備過兩日便返回撫南縣了。
再說江家這邊,江夏氏自打在酒樓見到賀新棠便有心中不爽,暗暗生了一肚子氣。回到家之後,問下人老爺去哪裡了?下人瞄著她的臉色,硬著頭皮稟告,“回夫人,老爺,他,老爺他在阮姨娘那裡。”
江夏氏聞言,冷冷看了眼下人,直嚇得下人縮著脖子退到一旁去了。
在江老爺的一眾姨娘中,江夏氏雖然個個都厭惡,但最讓她厭惡至極的就是這個阮姨娘,雖然是個姨娘,但是生養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歲月卻沒在她身上留下什麼痕跡。老爺總是不經意誇她,知書達理,善解人意,溫柔端莊……
江夏氏每每聽見,心中都暗罵,“我呸!溫柔端莊?若是端莊了,怎可能討得了你歡心,怎麼生的三個子女!善解人意?她又不管家不操心家中事務,只管花錢,可不就是善解人意,知書達理!”
她越想越生氣,慢慢地臉色發白,身體左側有些發麻。她心裡一驚,正想喊人的時候,陡然發現自已說話費勁,用手一摸,嘴角竟不受控制歪斜了!
“啊,夫人,您怎麼了?”
“夫人,您快躺下!”
“快去喊老爺!去阮姨娘那裡找老爺來!”
好在周圍的下人很快便發現了江夏氏的異樣,連忙找郎中的找郎中,喊老爺的去喊老爺,頓時亂了起來。
江老爺難得這些日子家事外事上都順遂,心情大好,又到阮姨娘處說話吃茶,難得地愜意。
正在這時,外面有下人喧鬧,他皺眉呵道,“如此慌亂,成何體統!”
外面的下人連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稟老爺,夫人似是中風了,奴婢斗膽來請您趕緊去瞧瞧。”
“什麼?中風?”江老爺第一念頭是不信,夫人她才多大年紀,還遠沒到中風的時候呢。他虎著臉問道,“此話當真?”
下人連忙說道,“稟老爺,當真啊,夫人剛剛說話不爽利,口角……有些歪斜,看著病症來得十分之急。”
阮姨娘站起了身,柔聲說道,“老爺,夫人身體有恙,您就趕緊去瞧瞧吧。我這裡反正也無事,老爺您隨時可以過來。”她說完,又拿過了江老爺的大氅,親自給江老爺細細穿好。
江老爺趕到江夏氏房間的時候,江夏氏已經被下人扶著躺在了床上。此時,她髮釵散亂,面色發白,右側嘴角向一旁歪斜著,口涎時不時流下,一旁的丫鬟正拿著帕子小心地擦拭著。
雖然他不喜江夏氏,不過畢竟父夫妻多年,此時看著她狼狽醜陋的模樣,除了心中略有些嫌惡外,還是十分難受,問一旁的下人們,“怎麼樣,郎中請來了沒有?還有,你們是怎麼伺候的夫人!若是夫人有三長兩短,我定拿你們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