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月的工資發下來了。
餘輝不出意料,毋庸置疑,毫無爭議,事實確鑿地,拿下了8000塊底薪!!!
從入職新人到7萬多月薪,餘輝其實什麼也沒幹,只是把狂吻不留痕推薦給了程丹。然後程丹利用她在帝豪的影響力,迅速為餘輝賣出了近40萬的口紅。
從7萬多到8000底薪,餘輝其實幹了挺多:他做了紅唇之下的忠實信徒;他設計了幾組經典POSE;他借給老闆琳姐100萬現金;他還完成了專櫃開業的現場表演……
然而由於帝豪的姑娘們,人手都好幾支口紅了,再加上口紅的消耗速度實在很慢,銷售自然而然也就放緩了。
整個第二個自然月,餘輝沒有補過一次貨,銷售業績掛零,也就只配拿他的8000底薪。
就算餘輝再拎不清,他也一定會想明白一件事兒:
離開了程丹,其實他自已屁都不是!
他一邊往公司走著,一邊看著自已胳膊上的紋身。
那朵橙色的牡丹花,紋在他的身上,彷彿就是一個標籤一樣,連同他的肉體和靈魂都一同被蓋棺定論。
只是他不甘心。他仍然幻想著憑藉著他自已的努力,讓自已活出個人樣兒。
走到公司的門前,他又聽到的林文廣正在說話。於是他再次躲起身來,聽個究竟:
“張總,其實有些話不用我說,您心裡也有數。餘輝其實沒有什麼銷售能力。我不是對他有偏見,我也感激他為公司所做的一切。只不過實事求是來說,他根本就不是一個銷售人員。”
林文廣說話的時候,並未夾帶任何情緒,只是娓娓道來。
張琳嘆了口氣道:“文廣,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說,餘輝可以是形象大使,也可以是廣告模特,但他缺少的是踏踏實實推銷貨品的能力,是這個意思吧?”
林文廣:“張總,我和您都算是過來人。公司雖然是您的,但我也至少投入了一年多的心血。公司走的每一步,我都親眼見證著。所以我想和您說這件事,如果您作為老闆,依然給他這麼高的底薪,那麼我作為員工,覺得很不服氣。”
餘輝聽到這裡,他心裡居然沒有再恨林文廣的意思。
林文廣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
張琳顯得很為難:“文廣,你就直說吧。你有什麼想法?”
林文廣:“很簡單張總。要不降餘輝的底薪,要不漲我的工資。否則我心理實在不平衡,他為公司所付出的,和我所付出的差距太大,我很難寬慰自已。”
張琳:“我同意。你說吧,你想漲多少,我批准了!”
琳姐這樣的態度,讓餘輝心裡更加難受。他能懂琳姐的內心,接受了他的幫助,便絕不能忘恩負義;可這樣的結果越來越不是餘輝本身想要的。
畢竟,他一直希望,琳姐看重的是他這個人的能力,而不是別的。
令餘輝沒想到的是,林文廣竟然激動地說道:
“張總!您知道我不是想漲我的工資,我只是想讓公司能活下去!”
餘輝現在真的相信,林文廣所有的言論,都不是針對他。公司若想真的度過難關,的確是應該節約成本,節省開支,這是毋庸置疑的。
餘輝自已也明白,林文廣所陳述的是事實。他餘輝可以是形象大使,也可以是廣告模特,但的確不是一個踏踏實實的銷售人員。
想到這裡,餘輝還是默默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