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入洪王府

小說:奎木狼傳 作者:丁當樹

一轉眼,十年過去了,奎木已經長大成人,他想出去闖一闖,於是在春節過後的一天早飯後,他辭別了父母。臨行前,奎恆夫婦千叮萬囑,有什麼困難記得給他們寫書信,外面實在混不下去記得回家,千萬不要喝酒等等。奎木一一點頭答應。夫婦倆把奎木送出村莊二里遠,在小橋上分了別,夫婦倆望著奎木的背影,直到消失才回去。

奎木身穿灰色粗布棉衣,揹著包袱,騎著一匹毛髮雜亂的棕色駑馬,不過,這些仍然遮不住他身上透出的青春的陽剛氣息。這匹駑馬,是父親用兩頭公牛和村民交換的,雖然是駑馬,在他看來,比騎頭毛驢威風的多。奎木這次出行的目的是寶象國的京城。京城是王公貴族居住之所,在那裡,才有更多的升遷機會。

奎木對去京城的路線不是很清楚,他騎著馬兒邊行邊詢問路人。時間過得很快,日上中天,他飢腸轆轆。於是他在離大道的不遠處,拐進了一家客店——好再來客店。客店不新不舊,總共四樓。一樓供飯菜,二樓是下等房間,三樓是中等房間,四樓是高等房間。奎木剛到店門首,就跑出一名店小二拉住了馬環。他對馬兒露出了不屑的神情,旋即又換上了迎接客人的熱情表情。奎木飛身下馬,店小二從側門把馬兒遷到了後院馬棚。奎木走進店門,望了一眼,裡面的客人不是很多。他找了一個空桌坐下,把包袱放在了桌上,另一名店小二,滿臉微笑,走近前來問道:“客官,您吃點什麼?”奎木摸了摸肚子,空蕩蕩的,說道:“來一碗米飯、一碗紅燒肉、一碟青菜。”店小二仔細聽著,等奎木說完,他又問道:“客官,要喝什麼酒,店裡有上好的女兒紅。”奎木回答:“不用了,我不喝酒。”一聲“您稍等片刻”,店小二隨後離開,他走向正在櫃檯算賬的店主,他向店主說了客人點的飯菜,店主邊聽邊把選單寫在一張紙條上,然後交給小二,小二拿著紙條向後廚疾步走去。

奎木坐下後,仔細打量了下店內,櫃檯後坐著店主,店主是一位四十歲左右的男子,他頭戴一頂麂皮小帽,身穿絲布棉衣,膘肥肉厚,一雙眼睛在算盤上和賬單上來回遊走,他的眼皮有些浮腫,這是經常熬夜的結果。

店內的十二個方桌上,只坐了四桌。一桌坐著三位商人,一桌坐著兩位農民夫婦,一桌坐著兩名官家公幹。兩位公幹離他最近,他們的談話不時飄進奎木的耳中。黑衣公幹說道:“雖說喝酒誤事,但是不喝不行,咱倆就少喝點。洪親王讓咱們給三公主尋醫,找了二十多位,也沒見公主好轉。”青衣公幹說:“可不是,一個天生麗質的公主,死了可惜。”黑衣公共聽後,用戲謔的口氣問道:“李兄,你是不是對公主心生愛戀?”青衣公幹用箸夾了一大片竹筍說道:“李哥,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說完,他一口吞下竹筍,津津有味的嚼了幾下,嚥了下去。黑衣公幹喝了一口酒,說:“別說五百兩銀子,就是一千兩銀子,也尋不到起死回生的神醫,去的那些御醫、郎中,搞不好,還要把性命搭上。”青衣公幹說:“張哥,說的對我們盡力而為。”瓷碗一碰,他倆又幹了半碗。

奎木聽後想道:“如果我把公主救活,不就有五百兩銀子了。”於是,他站起身,走近兩位公幹,拱手說道:“兩位兄臺,有禮了。”兩位公幹,起身回禮,用疑惑地眼神看著奎木,極力回想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他。沒等他倆開口,奎木又說道:“我和兩位素不相識,方才無意聽到二位的談話,講公主得病,奄奄一息,能治好者,獎賞五百兩銀子。我有秘方,保管公主藥到病除。如果我得了五百兩銀子,我願分兩位各一百兩。”奎木話音剛落,黑衣公共說:“兄弟,請坐。”三人一同坐下,這時店小二托盤裡端著米飯、紅燒肉和青菜從後門走進店內,看到奎木換了位子,他繞過桌子,把飯菜放在了奎木面前。黑衣公共拿過一個空碗,準備給奎木倒酒,奎木說道:“多謝大哥,我家三代不能喝酒。”黑衣公幹聽後,把酒罈放回了自己旁邊,問道:“兄弟,請問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奎木回答:“小弟,名叫奎木,家住嚴州府黎明鄉波月莊,初來乍到,想去京城闖一闖。”還沒說完,他的肚子咕咕直叫。他感到自己異常飢餓。黑衣公共會意,說道:“兄弟,你先吃東西,飯後再談。”奎木說了聲“請了”,就大吃起來。不一會,一碗米飯、一碗紅燒肉、一碟青菜吃得磐淨。

他打了個飽嗝後,和兩位公幹繼續交談。奎木瞭解到,黑衣公幹,名叫張安。青衣公幹,名叫李定,兩人都在洪王府當差。為找神醫,四處奔波。經過一個時辰的交談,兩位公幹感覺奎木雖然年紀輕輕,但說話誠懇,毫無半點矯揉造作。於是,張安從懷裡拿出一張鑲金黃紙條交給奎木,上面寫有“洪王府”三個字,他說道:“這是洪王府通行證,只要說明來意,進去洪王府暢通無阻。”奎木雙手接著,揣進懷裡。不一會,他們在店門首分了手,奎木騎著張安的良馬按張安指定的路線飛奔京城洪王府,張安則騎著駑馬和李定繼續四處尋醫。

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奎木就趕到了京城,他從北門進去,城裡街道車水馬龍,家家掛燈,戶戶通明。他自己不認識去洪王府的路,於是花了一兩銀子,找了一名叫花子帶路,經過三分之一炷香的時間,他到了南街口一座豪華的府邸——洪王府。叫花子轉身離去,奎木飛身下馬,從懷裡拿出黃條交給一位看門人,看門人進去通報。不一會,王府總管高耀出來了,奎木作了介紹,說明了來由,高總管聽後,接過馬匹韁繩,交給看門人,帶著奎木進入王府。經過三個院門,進入第四個院門,高總管把他帶到了一個房間。這時一名侍女給他準備了一套體面的衣服。換過衣服之後,高總管把他帶去面見洪王,在客堂裡,奎木跪拜了洪王和王妃。看到奎木相貌堂堂,年紀輕輕,不太相信他的醫術高過其他的郎中。洪王下殿,來回走了兩遭之後,他一擺手,高總管明白,他拉起奎木,把他帶到公主閨房。

公主閨房在第三個院子裡的第三間,房間寬敞、裝修豪華。三公主靜靜地躺在床上。三公主乳名百花羞,生的花容月貌,中等身材,肥瘦適中。經過十多天病魔的折磨,她容顏蠟黃,眼睛凹陷,只剩下皮包骨頭。六名侍女伺候左右,輪班值守。高總管把奎木帶到公主床邊,然後站立一旁,奎木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一名侍女把公主的手腕從錦被裡拿出,奎木伸出二指,佯裝給公主把脈,奎木感到公主血脈微弱,幾乎感覺不到跳動。一盞茶功夫,他站起身,和高總管一同出去。高總管把他帶回先前的房間,問道:“奎木,公主還有沒有救了?”奎木回答:“有。”高總管說:“煩請開個方子。”奎木回答:“不用,我自帶藥丸,還請高總管在外面稍待片刻。”高總管走出房間,奎木關上房門,開啟放在桌子上的包袱,在六層衣服裡面拿出一個青色小瓷瓶,他拔掉木塞,在手心倒出一粒黑色藥丸。爾後,他又把瓶塞塞牢,放回衣物裡,寄好包袱,他才從新開啟房門,高總管站立門外,正面向院子出神。他聽到開門聲,轉過身,奎木把仙丹放到他手心裡,說道:“高總管,溫水送服即可。三公主明早必定醒來。”高總管如獲至寶,小心翼翼快速的走去。高總管剛離開,就有一名長相清秀的侍女端來了飯菜,奎木吃罷晚飯。侍女又進來端走了空碗空盤。由於一天的長途奔波,他身心疲勞,關上房門後,他把包袱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剛躺下一會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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