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公公是宮裡的老人,內務府的酷刑于他而言已無大用,齊峋最後的決定是將他監禁在東宮內的一間小屋裡。
不見日月,風燭殘年,便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有時秦多多不免在想,齊峋這個太子比當今的聖上還要令人害怕。
七日過去了,秦多多不敢問不敢尋,生怕被齊峋想起自己這條漏網之魚,然後殺之後快。
躲在內務府裡苟延殘喘也比一刀痛快來得好。
“小師傅,你怎麼又受傷了,為了安慰你受傷的身心,我給你帶了個好東西”
蘇酒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把錢票子,在秦多多面前抖動著。
“這都是你的”
秦多多看著面前的錢票子,震驚道:“蘇府過幾天不會報大理寺說自己家出了個竊賊”
“小師傅你就這麼不信任我,我好歹也是蘇家的大少爺,怎麼會淪落到去當竊賊”
蘇酒指著自己傲然的說著。
秦多多放下心又看了看蘇酒手上的錢票子,長嘆了口氣,哪有人在宮裡用錢票子交易的,給我也是無用啊。
蘇酒似看出了他的擔憂,“小師傅若是想在宮外接房購地,我都幫你辦了”
宮外,自己還從來沒出去過呢,也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樣的。
不過之前倒是託人在外面置辦了一處房產,也不知如今怎麼樣了。
秦多多想了想,看著一看望到頭的紅牆和壁廊,“不如用這錢幫我開一家胭脂店可好”
蘇酒不解道:“胭脂店?小師傅,為何突然想開家胭脂店”
“這你就別管了,我給你胭脂配方,你幫我經營,要是賺了錢就三七分吧,你三我七”
蘇酒想也不想就應道:“好”
秦多多也就隨口一說,畢竟宮外的事兒她也不知道。
“秦公公,殿下傳你入殿”
秦多多一聽渾身跟炸了毛似的,捂著臉道:“他想起我了,他怎麼會想起我,他怎麼就突然想起我了”
她腳下像灌了鉛一樣走向正殿。
正殿之內並未見齊峋身影,只聽室內傳來一道聲響,“進來”
她低著頭走了進去,正絞盡腦汁地想著一會兒該怎麼說。
一塊白色的布蓋在了她的腦袋上,“過來幫我擦背”
齊峋心想,也不知她那榆木腦袋看沒看出來我這求和之意。
她可是第一個進入內室的人,這也算是一種殊榮了吧。
什麼!擦背,我沒聽錯吧,她遲遲不敢拿下頭上的那塊白布,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還不快點過來”
伴隨著的還有一陣陣水聲。
天吶,他竟然讓我過去,他平日裡不是最討厭沐浴之時被人打擾,今日怎麼破天荒的讓我進來了。
糟了,這不會是圈套吧,為了給我治罪,故意設下的陷阱,我可不能著了他的道。
想著立刻轉過身去,“殿下我什麼都沒看見,我馬上出去”
剛說完一個力道拉住她的手將她拽了過去,將她頭上的那塊白布塞到他的手上,“磨磨唧唧的幹什麼呢?”
秦多多猝不及防地看見了一個光不出溜的身體擋在眼前。
她狠狠地一推,大喊一聲,“耍流氓”
齊峋臉朝水池重重地摔了下去,咕嚕咕嚕水中冒出了幾個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