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裡有藥,你幫我拿出來”
他還隨身帶藥,是知道自己會受傷,還是經常會受傷。
她不滿地看著他,“你不還有一隻手能動”
以前在宮裡,你是主子我聽你的,可在宮外,我可不聽你的。
“另一隻手抽筋了”
抽筋了!你覺得我會信,石二的活如今都讓我給幹了,日後他可得好好地感謝我。
手伸入他的懷中,胡亂地摸了半天,這藥到底在不在他懷中,可我怎麼什麼都沒摸到啊。
正欲抬頭問他,他亦在低頭望著她。
她沒看錯吧,齊峋剛才那是什麼眼神,竟有種說不出的什麼情愫,擾的她有些恍神。
又重新低下頭,眼神飄忽不定,“這這裡沒有,你是不是記錯了”
“是我記錯了”
一攤手,那藥瓶正靜靜地躺在他的手上。
什麼,一直在你手上你都不知道,你是當我秦多多傻了,還是你腦子壞了。
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我忍了,他平心靜氣,收斂心神,一把奪過藥瓶,洩憤似的全部倒在了他的傷口上。
疼得他眉頭微皺,卻沒說什麼責怪的話。
一個簡單的包紮,她鬆開了手,“好了”
“少少姑娘,不知樾國是什麼樣的,和齊國可有什麼不同”
他仰著頭,看著月亮,貌似是在和秦多多說話,卻沒有看向她。
她暗想道:“樾國怎麼樣,你大可以回去為你的鬱側妃,問我做甚”
“沒什麼不一樣的,這月亮在哪看都一個樣”
說完一時爽,又覺得自己身為一個外鄉人說出這種話,是不是有些不妥當?
“不過月寄相思,這情自是不同”
一直看著齊峋,想從他的表情中探出他的心思。
一如往常的讓她失望,那毫無波瀾的表情,依舊呆呆的看著那月。
唉,她輕嘆一口氣,也就只有像他這樣的閒人才有時間就賞月。
一陣藥香飄過,這味道好像在哪裡聞到過,她順著藥香的味兒尋了過去。
應是齊峋給春桃煎的藥,她上去抓了一把藥渣,放在手上細細打量,又放在鼻下細聞。
這個味道讓她想起了,從宮裡破敗的院落裡拿出的那些藥渣,只是還沒來得及問,便被趕了出去。
“這藥不能喝”,她決絕地說著。
雖然她不知裡面有什麼藥材,但小路子的失蹤和這藥定脫不開干係,還有那石子上的字,這藥一定有問題。
齊峋走進若有所思地盯著面前蹲著的秦多多,“這樣她一直在喝,每次喝上都會清醒一陣子”
“但會糊塗的頻率越多,對嗎?”
如果她沒有猜錯,這藥昨日春桃也喝了,所以才會大半夜的拿著棍子在院子裡亂逛,還會躲在房樑上去恐嚇她。
齊峋思索片刻後,默默地點了點頭。
只是這藥,他也不知春桃是什麼時候開始喝上的,記得有一次問過春桃,她說:“藥是都城裡的名醫開的,很多百姓都去他那求藥”
他當時未起疑心,便也沒有細問。
他動了動嘴唇,“名醫”
“名醫,女子,住在城西”
秦多多根據在怡香園得來的訊息分析著。
秦多多拿出一張白紙,用小刷子將藥渣掃進去,有仔細地包起來放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