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處傳來了一陣哨聲,似乎是在幫她,因為水中的怪物迴歸了最初的平靜,安靜地蟄伏在水底。
“什麼人?出來”
她用力甩頭,將發上的水珠甩下去,目光所及之處仍然是一望無際的黑暗。
而空蕩蕩的石壁內,只有她的聲音在不停地迴盪,那無端的哨聲也在此刻停止了。
她靠著石壁走著,踩在溼答答的礁石上,寒溼的氣溫讓她有些喘不上氣。
不過幸運的是,她順利的抵達了對面的那道門,門外傳來陣陣的風聲,這果然是一處通道。
用鐵鉤子輕輕一掰,門就開了,可卻沒有預想的光芒,仍然是一片黑暗。
一個人,又只有她一個人。
她的勇氣已經耗盡了,怯懦慢慢佔據心房,無助的淚順著臉龐滑落下來。
哭泣也只能是無聲的,因為怕再一次驚到水中的怪物。
可她已經走到了這裡,已經無法回頭了。
拿著長長的鐵棍放在身前,不停地往左右兩側抽打著,前方無異,她才敢繼續往前走。
走了大概有四五米的距離,似乎有光照過來,讓她能看清自己手中那個黑色的長鉤。
這無疑促使她走得更快了些,走到道路的盡頭,爬上一個已經被準備好的階梯,用力推開頭頂的蓋子,狼狽不堪地爬了上去。
還沒回過神來,就聽見有人說,“這就出來了”
她髮絲上掛著水珠,衣裳的裙襬和袖處沾著泥巴,手上有許多細小的傷口。
抓住鐵鉤的手不住地抖著,眼神有些呆滯地看向地面,眼角還殘存著淚漬。
“害怕了”
一雙乾淨潔白的帕子遞了過來。
她拄著手中的鉤子,踉踉蹌蹌地站起來,髮絲隨意地披散在肩上。
“我看見千王了,也是你的父王”
秦多多無視拿著帕子的那雙手,盯著那雙笑意不達眼底的眸子。
“那個老頭還活著呢”
齊蘊摩挲這玉玉的手指一頓。
“他想見你”
齊峋冷笑一聲,“見我?這若是他的素顏,我便更不能讓他如願”
“你就這麼恨他”,秦多多平淡的轉折,“但他卻時刻惦念著你”
她察覺到齊蘊的表情有細微的變化,原本不動聲色的臉龐變得有些陰沉。
“惦念著我,我看他是巴不得我早日死掉”,他眸子一轉,看向面前這個滿身汙泥的女子。
“此事與你無關,你老實在這待著,否則別怪我將你再扔進去”
“你的身份為何遲遲不能公佈於世呢?莫不是因為有所瑕疵,那實在是太難為你了,一個尊貴的皇室子弟,卻只能在這泉州當個小小的刺史,成為他人的馬前卒”
這番羞辱實在是讓自己解氣,而齊蘊也著實被她激怒了。
手掌掐著她的脖子,白皙的面板上留下了紅色的指印,伴隨著她的呼吸逐漸減弱。
關鍵時刻他鬆開了手,轉過身去,不想再看身後那人不停乾咳的動作。
“我饒過你,是因為你還有用,否則你早就沒命了”
齊蘊怒氣衝衝地拂袖而去。
不一會兒,便有兩個丫鬟走了進來,“小姐,我們替你梳妝”
“放著吧,我自己來”
誰又會聽一個囚徒的話呢?就像現在你這些丫鬟根本不會遵循她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