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制局外站著一個小太監,抱著一個包袱在門外躊躇,想當初就是在這兒坑了齊峋五十兩銀子。
再次來到典制局,秦多多已經從小多子變成了秦公公,只是這裡似乎變了樣子。
眼前是小宮女走來走去的身影,典制局內忙得不可開交。
怪事,東宮近日並未有什麼大事發生,也未到年末,怎會這麼忙,秦多多不解地晃晃腦袋。
她左右打量,走進局內,拉過一個小宮女就問,“春喜姑姑何在”
聲音也沒有很大,可一提起春喜姑姑,局內所有小宮女都停下手中的差事齊刷刷地看向她。
秦多多屏息一凝,什麼情況,就問了一句春喜姑姑在哪,她們怎麼這麼大反應。
只見一渾身墨漬,頭髮亂哄哄的女子左手拿著毛筆右手拿著卷軸。
從屋內衝了出來,“誰找我”
秦多多看見春喜姑姑倒吸一口涼氣,她怎麼變成這樣了,膽怯地舉起一隻小手,小聲道:“我”
聞聲看去,春喜見到秦多多,臉色更是陰沉,衝過去一把揪住秦多多的耳朵,“你還敢來”
“你看看你給我典制局整成啥樣了”
秦多多哎呦一聲,摸著耳朵求饒,“姑姑,這這這與我何干呀“
春喜揚著聲調,使勁一推鬆開秦多多是耳朵,扔過去一個卷軸,“你自己看”
秦多多揉著通紅的耳朵,輕輕一拽,拉開卷軸的一端,另一端....
卷軸一洩而下,她抬手瞭望,另一端好像在大門口,這規章制度少說也有三百條。
1.不得在宮中敲詐勒索,否則罰沒月俸2.不得當差之時打瞌睡開小差,一經發現罰沒半俸3.不得販賣宮中物品,一百大板逐出宮去.....
這....是在針對我,秦多多心裡泛起了嘀咕。
她邊走邊看,越看越覺得這宮規是給自己量身定做的,尤其是最後一條:以上規則不針對任何人。
欲蓋彌彰,簡直就是欲蓋彌彰,齊峋這個大壞蛋小心眼的太子爺,秦多多心裡早就把他罵了個遍。
春喜姑姑一伸手,面無表情的看著秦多多,“拿來吧,這還只是初稿,以後...”,春喜意味深長的看了秦多多一眼,深深嘆了一口氣,“看情況再加吧”
秦多多嘴角抽搐幾下,訕訕地將卷軸遞了過去。
突然哎呀一聲,秦多多捂著嘴伸出半根指頭指著春喜,“姑姑,你臉上長斑了”
“什麼”,春喜大叫一聲,從袖口裡抽出一枚小銅鏡。
銅鏡中白淨的臉蛋上零星有幾個黃褐斑。
春喜叉著腰大喊,“秦多多都怪你”
冒著火焰的眼睛又變得悲傷如水,春喜傷感地撫摸著自己的臉蛋,眼裡滿是波瀾,“我的美貌似一去不復返的流水,似化作塵埃的落花,永別了!”
“姑姑莫急,我有辦法”,秦多多得意一笑。
春喜放下銅鏡扭頭問道:“真的?”
秦多多點點頭又見春喜懷疑的眼神,接著說,“都是夏郎局教的”
春喜抬起腦袋思索片刻,“那個老頭還是有些本事的”
“快過來”,春喜喜上眉梢,招呼著秦多多進屋細聊。
這還是秦多多第一次進典制局的屋內,說來也是一種榮幸。
只是,秦多多腳步一頓,有些為難道:“姑姑,我這規矩還沒學呢”
“好說好說,你要是真能幫我重鑄容顏,讓你一直留在這兒也不是不行”
春喜一甩帕子笑得花枝招展的。
急促道:“快點過來”
一晃就過去了大半月。
“秦多多呢”,大半個月都沒動靜,齊峋可不信那個小太監會乖乖地呆在典制局學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