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到這個份上了,他總不能說他不缺錢,是逗慕辰的吧,那就真的太傷人了。
“錢足夠了,謝謝。不過你真的不怕我還不上嗎?我現在失業,果園也就那麼點盈利,要還清這幾百萬得等到猴年馬月了。”
“沒事,我一個人又沒有急事等著用錢,你放心用,多久都可以。”
這豪爽勁,他們倒像是認識了多年的老朋友。
甚至於多年的朋友都做不到為朋友這樣一擲幾百萬。
說不感動是假,從小到大,季子木還沒有感受到被一個人這麼無條件的偏愛過。
也許是慕辰的舉動正好對上了他的小心思,也許是這份無條件的信任來得太快,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雖然感動是一回事,但他在思考著這筆錢要怎麼處置。
他委婉的告訴慕辰,其實用不了這麼多錢,想再轉回給他一些。
慕晨卻堅決不肯“那你就先拿著,萬一以後還有用錢的地方。”
季子木看慕辰是真心要借給他這麼多錢,他也就沒再推辭,先放這兒吧,他明天再好好想想這筆錢怎麼處理。
你說慕辰是錢多了燒的?還真不是,別看他平時大大咧咧,對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
他他可不傻,誰借錢都借給,其實他是有自已的考量。
季子木這會兒欠了他人情,到時候他找季子木合作的時候,會不會就能容易點兒。
再說季子木的家在哪兒,他都知道,也去過,不擔心他跑路。
再不濟,那不是還有那兩百畝果園嘛,大不了他吃點虧,抵了欠款就好了。
歸根到底他還是因為相信季子木的人品。
季子木掛了電話,興奮的無以言表,睡覺短時間內是睡不著了,索性給自已找點事作,宣洩一下情緒。
他走進臥室後間,拉開靠裡面厚重的灰色布簾。
一整面的玻璃牆展現在眼前,這是他裝修房間時,特意做了一個簡版的錄音室。
錄音室裡放著他從安市運回來的,他的整套錄音棚的裝置。
他推開南側的玻璃門,開啟錄音室裡的燈,瞬時錄音室裡整個都亮堂了起來。
他坐到錄音臺旁,拿了支筆,抽了一張A4紙,便刷刷地寫了起來。
塗塗改改,沒到一個小時,一首歌詞已經躍然紙上。
他又拿吉它試著彈了改,改了彈,用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把曲子的初版已經定了。
在錄音臺那邊用裝置又豐富了一下譜子,兩個小時又過去了。
一首青春版的《我可不可以》,詞曲已然全部成型。
他自已在那邊合著曲子,從頭到尾唱了一遍,錄了一個Demo。
待他感覺眼睛打架,腰痠背痛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個小時,都後半夜了。
他才疲憊地出了錄音室,胡亂的撲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第二日,不出意外的他起晚了。
老太太做好了早飯,見他沒起床,便自已先吃了,把飯給他溫在鍋裡。
她知道年輕人都睡得晚,睡個懶覺很正常。
從搬回鄉下來,她家小木一直很自律,還保持著在海市的作息。
每天早上比她起得還早,就起來鍛鍊了,鍛鍊完了,吃完,去果園各種忙碌。
說得不好聽點兒,有點兒像個上了發條的機器,雖然有條不紊,卻少了一絲鮮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