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天空黑壓壓一片,山雨欲來風滿樓,大風呼呼吹著,櫻桃樹的葉子發出嘩啦啦的聲音。緊接著一道閃電照亮天邊的黑寂,隨後一道驚雷,頃爾,傾盆大雨,似要洗刷著整個長安城。
裴姝還在睡夢中,感到手背上絲絲涼意然後醒了過來。人是醒了,但大腦還在載入中,她又夢到西北了。看著窗外瀝瀝雨滴飄進來,壓在手下的宣紙有些溼潤了,伸手把窗戶掩上並關好。
聽到門口傳來吱呀一聲,走進來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丫鬟,“娘子可是受驚了?”
“無事,過幾日就要辦壽宴了,這種天氣我怕令儀不能準時到長安,我倆有好久沒見過面了。”裴姝把壓著的宣紙拿起來放到書架上空著的地方晾著。
“我見這雨下得極大,下完這場雨暫時不會有雨的,娘子放寬心了,盧五小娘子定能按時到。”
“但願如此。”
十日後,裴府準備老太太的六十大壽忙忙碌碌的。
裴姝早早在門口等著盧令儀,看見寫著“盧”字車隊駛來,高興地接著車上下來的盧令儀,盧令儀也同樣欣喜。
“盧夫人安好。”裴姝不忘向她母親行禮問安。
盧夫人跟裴姝因著女兒的緣由也熟識,溫柔地笑笑:“不用如此客氣,你倆也好久不見了,去一邊聊聊吧,不用陪著我。”
兩人拜別盧夫人就進了內院。
裴姝帶令儀到亭子裡,兩人各帶了一個貼身丫鬟。
“終於見著你了,以前你遠在西北,要好久才會回洛陽外祖家,我都難見著你,剛才我都快認不出你來了。”令儀親密地拉著裴姝雙手。
“我倒是想回西北,可我阿爺怕是不同意我回去,想讓我長期住在祖父家,直到出嫁。”
“所以說,你阿爺非讓你回長安待在裴府是為了待嫁,尋一門合適的親事。”
“確實是這樣。你是不知道,我多羨慕你,你早早訂好婚事,男方還是一個常年在外奔波的人,這多好啊,你可以過自已的小日子。”
“你別說這樣確實很好,我巴不得結婚後他更忙,這樣我就不用應付他,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訴說著。
“六娘子,老夫人的壽宴開始了,夫人讓我來喚你去賀壽。”
跑了一個丫鬟來傳話,打斷了兩人未說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