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自己才是永久的浪漫(1 / 2)

5

我被帶走的時候。

遊晏站在季家夫婦身旁,低聲安慰。

擦肩而過的瞬間,熱淚上湧,嗓子似乎哽住了。

我很想質問他為什麼不說實話。

為什麼絕口不提我被圍住時的掙扎。

可話到嘴邊,全都堵了回去。

我聽到他向季家承諾,一定會讓傷害巧兒的人付出代價。

渾渾噩噩坐在審訊室時,我忍不住想。

原來愛也會讓人淪落到這般境地。

遊晏和我談了三年,季巧兒就纏了三年。

向來孤傲,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的遊晏,卻對這個小青梅格外有耐心。

第一次見面,她紅了眼,問我是不是他的女朋友。

遊晏頓了一下,直接否認。

「不是。」

後來,季巧兒來家裡做客,打著噴嚏說自己貓毛過敏。

第二天一早,遊晏就丟掉了我的貓。

同學聚會上,我和她同時輸掉遊戲。

遊晏只能保一個,而另一個則需要當眾脫衣。

他的視線在我身上轉了一圈,又毫不猶豫地將她護在身後。

那天,我在眾人的起鬨中,脫到只剩件吊帶。

季巧兒拍著胸脯一臉後怕。

「幸好不是我輸,這得多難堪啊」

他頭也不抬:「寧纓性格開朗,脫件外套不算什麼。」

心臟突然一抽抽的疼。

審訊室裡,民警望著我嘆了口氣。

「行了,下次不要再犯了,叫家屬來接走吧。」

我翻遍了通訊錄。

卻發現被勒令斷絕社交的這幾年,身邊壓根沒什麼朋友。

正茫然時,玻璃門被輕輕敲響。

抬眼一看,遊晏大步走到我面前,盯著我臉上的紅腫微微蹙眉。

「走吧,去醫院。」

他伸手來拉我,卻我被躲開。

遊晏愣了一下。

下一秒,那雙眼裡浮現出一絲不耐。

「寧纓!」他加重了語氣,「現在不是你能耍小性子的時候!」

我動了動嘴。

「遊晏,我們」

手機振動。

他忽然打斷我,抬手接通電話。

短短几秒。

不耐,震驚,欣喜,疑惑

無數情緒交替出現在他眼中。

直到那邊結束通話,他才驀然回神。

「巧兒找到了!」

他轉身想走,卻被我一把拉住。

不知為何。

那一刻,我忽然有種衝動。

我想告訴他,那天聽到的奇怪聲音。

想問問他,能不能先別走。

可還沒開口,遊晏就用力掙脫開,厭惡地盯著我。

「你該祈禱,巧兒最好沒事,不然該死的就是你!」

遊晏匆匆離開了。

外面下了大雨,連個計程車都打不到。

我漫無目的地遊蕩了好久。

直到腳後跟被鞋子磨破,鑽心地疼。

「姐姐,這個給你。」

看見我齜牙咧嘴地蹲在地上。

一個小女孩舉了把傘,向我攤開手。

掌心是一枚維尼熊的創可貼。

小姑娘一本正經地教訓我。

「姐姐是大人了,怎麼還這麼笨!只有穿合腳的鞋子,才能走得更遠啊!」

大雨傾盆。

我像只落湯雞蹲在路邊,抱著雙膝狼狽大哭。

所有人都說,我和遊晏在一起是為了錢。

可我依然記得第一次見他時心裡的悸動。

「果然,舔狗就沒一個好下場。」

「錢難掙屎難吃,遊晏這坨大的,我就當拉季巧兒嘴裡了!」

我狠狠抹了把眼淚。

一通咒罵後,心裡舒服多了。

回到家,我利落地收拾好行李,給殯葬公司打了個電話。

臨走前,我在客廳留了張便籤。

「很感動,特意訂了雙人冰棺給你倆做婚房。」

「祝你們泉下長長久久。」

6

把遊晏拉黑後,我坐上了去禹城的高鐵。

發小許晴接到電話。

靜默半晌,突然爆發出一聲怒罵。

「寧纓你個沒良心的!有色性沒人性,消失幾年了你才想起老孃?」

我苦笑著調低耳機音量。

「我和他結束了。」

那頭又是一靜,緊接著傳來許晴若無其事地聲音。

「哦,就這事啊。」

「那正好,我海底撈會員快降級了,你丫的趕緊來陪我去吃火鍋!」

我倆在高鐵站大笑著抱作一團。

誰知當晚,說要給我接風洗塵的女人,心虛地從廚房端出一桶香辣泡麵。

還是沒泡開的那種。

我一臉黑線。

「哎呀,這不是月底了工資還沒發嘛」

她拍胸脯保證:「等姐發了錢,帶你吃大餐!」

說到這兒,我忽然停下嗦面的動作。

「晴子,你能不能幫我介紹個工作?」

大學畢業後,我就一直跟著遊晏。

他不許我出門工作,討厭我過多社交。

所以直到現在,我的簡歷上也只有一片空白。

許晴幫我找了個廣告設計的工作。

早九晚十休四,實習期月薪3500。

工作內容也簡單。

就按照客戶需求,設計下排版圖案、文字色彩之類的。

本以為,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過了。

可沒多久,我忽然收到了好友驗證訊息。

藍色的小兔子頭像格外刺眼。

她的朋友圈對陌生人開放。

凌晨兩點半,剛更新了一組照片。

背景是我熟悉的臥室,女生穿著可愛的碎花睡裙,對著鏡頭比耶。

懷裡熟睡的男人眉頭微蹙,只露了半個側臉。

配文:劫後餘生,相愛的人終會重逢。

我鬼使神差般地點了透過。

【美少女戰士】:下月十五我和遊晏舉辦婚禮,姐姐要來嗎?

7

「我就是手欠!」

我「啪」地抽了自己一下,飛快打字。

【有纓】:冰棺都給送到了,你倆還沒死啊?

對面沒了動靜。

誰知剛摁掉手機,又是叮咚一聲響。

【美少女戰士】:姐姐知道自己輸在哪兒嗎?

【有纓】:?

【美少女戰士】:失而復得的白月光,殺傷力是200。

【美少女戰士】:從今以後,我消失在遊晏視野裡的每一秒,他都會如坐針氈。

心頭一刺。

酸痠麻麻地感覺湧上來。

我瞪著聊天框,手無意識地刪了又打,打了又刪。

【有纓】:小說看多了吧你,不行泡馬桶裡涮涮?

傳送之後,拉黑,息屏。

我在工位上發了會呆,踩著點下了班。

地鐵上昏昏欲睡的時候,不小心接了個電話。

「寧纓,鬧夠了就回來。」

冰冷低沉的聲音壓著一絲不耐煩。

我渾身一激靈,瞬間清醒了。

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

這可不像遊晏會做的事,他從來不會透過換手機號的方式找人。

當然,也沒人敢主動拉黑過他。

「謝謝遊總,分手都半個月了還能想起關懷前任呢。」

第一次,我用這樣譏諷的語氣回懟他。

對面顯然愣了一下。

「什麼分手?」

這下我是真噁心了,當即給他掛了電話。

沒兩秒,手機再振動。

我直接黑著臉,拔了電話卡。

世界總算清淨了。

路過小區門口的超市,我進去買了兩盒自熱火鍋。

打算晚上跟許晴一起追劇解饞。

「吃不上新鮮的,預製菜總成吧。」

樂呵呵地剛拐進單元樓下,就頓住了。

昏黃的路燈下。

高大的男人靠著車門低垂著頭,緩緩吐出一圈白霧。

是遊晏。

從堯城到禹城,走高速起碼也得三個半小時。

看來他早就找過來了。

瞧見我,遊晏原本緊皺的眉頭忽然放鬆了。

骨節分明的手抓過來,摟著我翻身按在車門上。

密密麻麻的吻頃刻落下。

電光石火間,一盒自熱鍋橫亙在我倆面前。

迎著他惱怒的視線,我梗著脖子瞪他。

「發情的狗見過,千里迢迢追過來的還真是頭回見!」

遊晏徹底黑了臉。

「外頭待了兩天,翅膀硬了?」

「鬧夠了就跟我回去!」

車門被拉開,我猝不及防跌了進去。

男人欺身而上,堵死了最後一條出路。

8

禹城晚上七八點鐘,家家視窗飄香。

離近了還能聽到鍋鏟碰撞聲。

唯獨昏暗的單元樓下,一輛豪車劇烈抖動著。

夾雜著叫罵和痛呼。

一條黑色的蕾絲打底褲被丟了出來,飄飄蕩蕩掛在車窗上。

季巧兒回來時,正好撞見這曖昧的一幕。

手裡的咖啡砸落,濺起褐色的液體。

「遊遊晏?」

此時,正在車裡和遊晏扭打一團的我一愣,揚眉譏諷道。

「被你的未婚妻瞧見,是不是不太好?」

他擰眉,不悅地警告我。

「巧兒身體剛好,你別刺激她。」

喲喲喲!

我立馬來了精神。

伸手狠狠在他大腿根掐了一下,趁機擠到窗邊。

夜色裡,季巧兒咬著唇,手足無措地立在不遠處。

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煞是精彩。

我捋了下發絲,悠哉吹了個口哨。

「白月光就是不一樣哈,我寧纓不要的男人,不也讓你撿起來當個寶嗎?」

「這品味,當得起姐誇你兩個字。」

見她疑惑,我豎起大拇指,咧嘴一笑。

「辣雞!」

事實證明,一時嘴快的後果。

就讓我第二天丟了工作。

那天晚上,季巧兒強笑著告訴遊晏。

「姐姐沒什麼社會經驗,不懂人心險惡。」

「等她發現在外面闖蕩不下去了,自然就肯回來了。」

遊晏被我在車裡陰了一把,滿腔怒火。

聞言直接揮手,交給她去辦。

幾天後,在我第七次被不同的公司人事婉拒後。

終於意識到了資本的強大。

頂著烈陽坐在公園河邊時,我狠狠往河裡丟了塊石子。

「萬惡的資本主義!」

「就是!」

一顆石子,河面蕩起兩圈漣漪。

我扭頭看向身側,穿著破洞T恤,頭頂粉毛的叛逆青年同樣憤慨。

「等老子日後發達了,非搞垮這群臭有錢的!」

我沒忍住,噗嗤一笑。

一瞬間,心頭的沉鬱好像都消散了。

我和別緻,就這樣莫名其妙成了朋友。

9

別緻這人。

不光名字別緻,帥得也很別緻。

在看到他第九次被要微信,十六次被搭訕後。

我無語地瞪著他。

「你小子,喊我出來刷魅力值?」

酒吧裡音樂嘈雜。

炫目的光打在他側臉,奶瓷般細膩的肌膚,耳骨上精緻的黑環格外顯眼。

「纓纓~我家老子最近非要我回去繼承億萬家產,你快幫我出個主意唄?」

我忍無可忍,翻了個白眼。

「年下不叫姐,你想幹啥?」

「想和你私奔行不。」

他笑嘻嘻地湊過來,被我一巴掌呼到旁邊。

吵鬧間,身後傳來驚訝的女聲。

「姐姐你這是?」

身體一僵。

我緩緩回頭,果然看到季巧兒身後那張陰沉的臉。

陰魂不散。

我嘆了口氣,瞬間興致全無。

偏偏有人看不懂臉色,拉著遊晏擠過來。

「某人說啦,姐姐不回去,他也不走。」

「你就跟我們回堯城吧?」

季巧兒笑得很乖巧。

我剛想一口回絕,卻忽然渾身一震。

耳邊再次響起了那種奇怪的聲音。

「系統,只要男主對女主徹底死心,我就算攻略成功了對吧?」

「是的,宿主。」

「遊晏這人偏執又佔有慾強。這一次,我不僅能讓他死心,還能讓他徹底恨上寧纓!」

和當時她跳海前一模一樣!

腦海裡嗡嗡作響。

我下意識扭頭,發現遊晏正一杯杯喝著悶酒。

別緻如臨大敵地盯著他。

除了我,沒人能聽到這番對話。

我勉強穩住心神,扶著酒杯的手微微顫抖。

上一次,季巧兒說自己不會死。

跳海後果真就被路過的漁船救了上來。

這一次,她又想做什麼?

心中警鈴大作。

季巧兒朝我天真一笑。

「之前大鬧訂婚宴,我心裡一直過意不去。」

「現在自罰三杯,希望姐姐原諒我哦。」

10

她笑得讓人毛骨悚然。

我察覺不對,暗中掐了別緻一把。

誰知這小子根本沒反應,自己抱著酒杯嚎起來了。

「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能隨意決定我的人生嗎?啊!」

這豬隊友。

我氣得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腳。

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我佯裝酒勁上頭,架起醉醺醺的他就走。

臨出門,回頭看了一眼。

昏暗的燈光下,季巧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這是家地下酒吧,上面是別緻平日裡住的酒店。

他喝得爛醉,一整個重量壓在我身上。

「你這傢伙,平時是一頓吃三頭豬嗎?這麼重!」

我一邊抱怨,一邊從他身上翻出房卡。

房間在2918。

兩名施工師傅正在客梯維修,見狀熱情地給我們指路。

「左拐有個小型貨梯,你們從那上到25樓,然後走步梯就能到。」

當我氣喘吁吁把他拖上去後,已經累成了狗。

「29152918!你們這酒店房號怎麼還跳數?」

疑惑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滴滴」一聲,房門開了。

別緻迷迷糊糊嘀咕了一句,手搭在我肩膀上,踉蹌往裡走。

「你剛說什麼?」

我把他丟到床上,累得喘了口氣。

「我說我們這棟房號明明是雙數」

他嘟噥著翻了個身,沉沉睡過去。

後背忽然冒出一層冷汗。

我猛地轉身,發現房門「砰」的一聲,從外面被鎖住。

透過浴室的玻璃,能清晰看到床底下躺著一道黑影。

是個男人!

我忍住幾乎尖叫的恐懼,挪過去使勁掐了別緻一把。

「別出聲床下有人。」

他迷糊睜眼,聞言一驚,瞬間酒醒了大半。

這是二十九樓。

透過窗戶往下,只能看到螞蟻般的車流。

手機沒訊號,客房電話也被剪斷了線。

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床底下的男人拖出來。

定睛一看,竟然是不省人事的遊晏!

「怎麼是他?」

季巧兒,她到底想做什麼?

室內的溫度越來越高。

我忍住焦躁,渾渾噩噩地擰開瓶蓋。

剛送到嘴邊,一個激靈僵住了。

「別緻。」

我緩緩開口,這一刻清醒的幾乎可怕。

「纓纓,我們想辦法報警吧?」

「不,把他綁了,堵住嘴塞回去。」

「哈?」

他瞪直了眼,震驚地望著我。

電梯故障,房號被換,屋內燥熱,水裡異樣。

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直到遊晏酒勁散去,會從床下幽幽轉醒。

那時候,憤怒的他會做什麼?

想清楚這其中的關聯後。

我近乎冷笑著,狠狠甩掉手中的水瓶。

「季巧兒想借刀殺人,那就讓她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很快,遊晏被我倆用床單死死捆住,堵了嘴重新丟回床底。

做完這一切,別緻興奮得眼睛都亮了。

「纓纓~現在咱倆該乾點啥?」

我慢吞吞揚起一抹燦爛的笑。

「鬥、地、主!」

「???」

凌晨三點,床底傳來奇怪的碰撞聲。

我倆故意把音響調到最大,裝沒聽到,繼續笑鬧。

天矇矇亮,季巧兒帶人衝進來時。

就看見我和別緻頂著黑眼圈,正舉著撲克嗷嗷叫著「要不起」。

「你你們」

她不可置信地指著我們,急忙蹲下身往床底探頭。

待看清後。

整個人嚇得尖叫一聲,跌坐在地。

「不可能!怎麼是綁著的?明明我」

她瞳孔劇震,下意識脫口而出。

我笑眯眯地接話。

「真奇怪,我們莫名其妙被鎖在屋裡,鬥了一晚上地主,都不知道床底有人。」

「怎麼季小姐一進來,就剛好美救英雄了?」

她的臉霎時褪去了血色。

然而,一切都晚了。

遊晏被救出後,盯著她一言不發,臉色難看至極。

見勢不妙,我甚至都來不及多欣賞一會。

就拉著別緻準備跑路。

遊晏從來不是個蠢貨。

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估計他現在想得比我都明白。

被算計至此,我倒好奇他還會不會慣著季巧兒!

臨出門前,耳旁瘋狂響起「滴滴」的警報聲。

「警告宿主,目標仇恨值激增,即將執行一級懲罰」

餘光最後一瞥,季巧兒痛苦地跪倒在遊晏面前,嘔出大灘鮮血。

我恍然頓悟。

原來,這才是「系統」,最大的秘密。

11

在遊晏四處搜尋時,我們趁亂擠上了進藏的綠皮火車。

穿越昏暗的隧道,晃晃悠悠進了深山。

別緻趴在視窗上,雙眼睜大,神情震撼。

「纓纓,我從沒見過如此壯闊的風景!」

「要是能永遠定格在腦海裡就好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我忽然靈光一閃,掏出平板草草勾勒幾筆,一副壯麗的山川圖躍然而上。

再回頭,身後的人早已目瞪口呆。

從那一刻起,命運已經悄然駛向新的軌道。

一個是五穀不分的家族米蟲,一個是被束縛控制的金絲雀。

當被逼到絕境時,只有野心才能反抗一切。

兩年後。

我們再次踏上了堯城故土。

別緻拖著兩箱行李,歪著脖子貼到我手機旁。

那一頭,展會負責人的語氣十分為難。

「遊先生說要買下您本次參展的所有作品,不過,他提出想見您一面。」

別緻忽然有些惱怒,握住我的手。

「纓纓,別去!你根本沒必要親自露面。」

他早已染回了黑髮,一身裁剪合體的西裝,利落又清爽。

我淺淺一笑,輕聲安撫。

「陳年舊穀子的爛事,我早就沒放在心上了。」

「別忘了,這次為山區籌集慈善款,才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這些年,我們登雲踏霧,穿梭山野林間。

吃了無數苦,也有了無數奇思妙想的創作。

我們創立的賬號粉絲高達百萬。

數次參賽作品都脫穎而出,備受專業好評。

如今,我是90後天才鬼馬畫師。

而別緻,則成了我的最佳拍檔。

我們全都鉚足了勁兒,準備打響回來的第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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