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藝術

小說:江海如故 作者:李光明

鬱鬱蔥蔥的年華,恍如隔世。許多年前還是在鄉下盛夏午後赤腳飛奔的小小少年。而至今,卻工裝筆挺,或是穿著充滿設計感的怪衣,痞痞地鑽進萬渡路攝影棚。做著商業攝影。 製片、公關,攝影、設計,導演,助理,各種各樣的角色替換,在黑夜裡,御下面具, 參加一場又一場的活動,搖滾演出,或是畫展,各樣的影展。 適應了那些飛行的時光,如同夢境。

租住在郊區的廉價房,幹啃著饅頭與泡麵,或是吃著豐盛的晚宴,紅酒香檳,或是喝著咖啡啤酒,翻閱時尚雜誌,尋找靈感,加班做設計至夜深,日復一日。

一個人坐在徐家彙的星巴克露天陽臺抽萬寶路,想著遙遙無期的未來。 拍雜誌,拍電影,拍TVC廣告,寫指令碼,寫 文案,在工作室做設計。

經過艱難的時光,終於幫品牌分拆運營。 明映像電影工場至今沒有拍過一部電影,所有作品用於上海 各式各樣的公司,活動影像, 樂隊演出影像, MV影像,都停留在服務的層次。但在這個思維與人脈決定一切的時代。我們如同光芒一樣,在漸漸閃耀。 總有一天,誰都會成為一顆流星。而這個時刻。請讓我們燃燒吧。

我想起在2011年將要過去的時刻,我的宇宙映畫設計所誕生了。沒有華麗的開端,也只是幾位年輕人,坐在上海郊區的小餐館裡喝著酒聊著天就誕生了。第一個設計作品是給湯旭做《雲速愛》的音樂唱片。這些記憶中最美好的過去, 我們正在路上。宇宙映畫未來將是一個很偉大的機構,涉及範圍版圖是一個只替藝術家設計唱片與小說裝幀,協助藝術家舉辦攝影展,畫展和平面影像,也會替出版社製作電子圖書,公關以及活動策劃。在中國大陸範圍內。在未來會開設紐約以及東京與臺北三個城市的聯絡處。

你所想的與我不一樣,不能說明我錯了或是你對了,因為,每一天的生活,都如新鮮圖片或是影片,我們只是朗讀者與觀賞者。但踏入覺悟與沉默之外。所能體會的深度,一如彼此的閱歷。有幸參與的人,也亦都活在自已編織的夢中。

這大約是我來上海的第十年,下午和朋友在陝西北路362號C-house拍片子,從這家很有西歐簡約風格的造型沙龍的二樓玻璃窗望出去,整個世界傾盆大雨,在雨水許久的洗滌後,梧桐樹的葉,特別的綠,對面半掩著門的是一座大教堂,有人斷續走出。而我們一幫子人,

在教堂對面的房間,拍著最新一期的《都市主婦》的雜誌圖片!

這些年我一直獨自生活,一個人居住,給自已獨立思考的空間,這個也是我的失敗與偉大之處。單純的人便沒有心機,於是我從沒有要靠著某某某事件來讓自已出名,但我知道,我就是一個裝X的平凡人,我就是一個藝術家,人人都是藝術家。許多事都是必然的,但,需要一點時間讓塵埃般一樣的我更好的進化!媽的,有時候我覺得自已就是一個精力旺盛的變態。 我要拍照片、做設計,說不定剛好有靈感閃出兩句詩,於是就停下寫首詩,這邊要拍活動影片,那邊還要策劃做電子雜誌,自已還要做網站,還要寫小說,又要做公關去商業化的營銷自已,為自已的小工作室獲得更多知名度與業務,在這些的所有進行著的時候,我還在伺機等機會拍電影,這是神經病特別的重症患者。於是,導致今天的我,什麼都會點,又沒有特別出色的作品。有時真想忙死了算了。

幾乎整個六月末,我宅在家裡工作,設計,剪片子,看書、聽歌、看電影,和朋友們在大街旁邊吃著龍蝦喝冰啤酒,在黃梅雨與失眠陪伴下,我度過一天又一天。幾乎固定在凌晨五點睡去,在十二點醒來。再整理下就吃晚餐。某一天心血來潮,幫小小的工作間,連同私人休息的床,全部收拾了下,在那之前,我一直放張床墊在地下然後打地鋪休息,只是為了我的床能堆我更多的雜物。也將房間一切重新整理,書、唱片、許多衣服、發黴了的鞋子,全利索整理或洗好。悲劇的是陽光太短暫,只能用月光來晾我的衣服,在凌晨三點,從窗外我見到銀色的月光照在我的衣物上。聽著平克弗洛伊德的歌,沉浸於一種過於美好的狀態。結果在這種狀態下,我發現家人的朋友放在我房間寄養的蘆薈在我的勤勞照顧下終於死掉了。其實我想養水仙花。

我在我的文字裡寫著:紹興或是周莊這樣的地方,一個少女的外公,常會在家裡看著水仙花聽著交響樂,一看窗外,清澈河水隨著時間安靜輕緩流過,掛著朱赤色的燈籠木船劃過,外公同船公打著招呼,這是江南靜默的一幅畫面。我常常會想要來紹興見一見周雲蓬,還有作家木心。見周雲蓬是約採訪。見木心卻會有周折,第一次閱木心的《溫莎墓園日記》是在出版社剛引進他作品進大陸之際,在久光邊上的季風書園裡一閱鍾情買下的。沒想到這些年竟然成了我的最愛。後面又看他老人家的詩集。才知道,純文學寫的如此清新脫俗,是中國當今文壇的許多作家無法相提並論的。閱的人會自知。

身邊一大群作家編劇記者設計師攝影師朋友,他們都在潛移默化影響著我 。

那些人中,有孫甘露、甘鵬、攝影師鄭陽、攝影師任航、青年導演家王飛、作家劉健、......那些為夢想與自由、愛與和平而吶喊的歌手們,他們是真可愛最可愛的人。那些小清新中,我也喜歡湯旭,一如雷光夏的歌給我有畫面感,沒有靈感的時間聽一聽會真好。偶爾和她不間斷的聊著天,卻從末見其人。真是的,各忙各自的歲月,見個面有時也挺難。就像和以前的女朋友,同處一個城,一年見面的時間,大概只有一個月。........是這個星球的悲劇嗎?

許多時候,我覺得自已大概是一隻蝸牛,按自已的節奏與頻率來生活與工作,也常常晝夜顛倒,涉及到的範圍也已經特別的廣,但有時沒靈感就有點懶,然後拖設計拖製作。我做事超慢,這是件挺壞的事,找我合作拍東西,做設計的人,大抵都急壞了。不是我擺譜,是我真慢。對此向過去未來的客戶們說抱歉。

最近在看聶永真的書,左小祖咒的書,劉健的書,朱天文的書,胡蘭成的書,蔡康永的書,周雲蓬的書,設計師們的書,偶爾不定期翻《中國人史綱》,聽的歌就多的我要說好幾夜了,痛仰的歌不錯,給你一種嚮往自由生活的信仰。即使是痛苦的,也指引你往前去趟過那黑暗。看的電影給人希望的是,《肖申克的救贖》,特別美的是黑澤明的《夢》,還有越南導演陳英雄的《三輪車伕》,一些老片子,給我一種力量。莫名的。侯孝賢的電影也是近期反覆溫習觀看的精神食物。

我覺得我離流行太久了,即使我想那款LV的皮帶,要一臺舊電視,一臺4K級別的電影攝影機、一臺舊的祿萊相機,一臺二手舊的還能開的跑車,一張房產證、結婚證、我的複製品出生證、我的許多其它證、還有最終的死亡證。那麼的漫長。那麼,應該還是會有你們一路關心我的不是嗎? 一路上有你們真好,即使我會很孤獨。但因為許多的你們,靜默地存在,真好。

這月末要拍藝人董潔的一個小活動。最近要拍話劇現場,七月初,要拍音樂節的全程影像。製作一個許多有趣的東西。最好的是,等好了再同大家分享。在那之前,和女朋友去了次歡樂谷,真是特別美好的一次遊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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