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度傾瀉下來,薄紗似的籠罩住你。
你轉過身,與他面容相對,像陷落進他的懷抱裡,越過了分寸的界限,強勢地入侵他人的領土。
但誰都不願後退一步。你是因為一種莫名的勝負欲,他則是……因為別的,無法開口的,不能開口的,難以開口的東西。
“小澄,所以你約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他藉著話柄,終是微微退開。
“沒什麼事,只是想找個人聊天而已。”
你重新趴回欄杆上,瞳孔裡的碎光流淌著,安迷修學著你的樣子,與你並排立著。
夜間的涼風很是清爽,吹得水波微微盪漾,可惜橋面光禿禿的,往上看是黑沉沉的天色和交錯著的鋼鐵骨架,掙動著破開皮肉,往上延伸又交錯。
耳邊隱約聽到其他偷閒人絮絮的交談聲,江水滾動地寧靜。
你把一張照片遞過去,說話的音調很平。
“小安,你說,他們到底是什麼嗎?”鎧甲,幽冥魔和你本身……到底是什麼啊……
安迷修接住它,沒有貼塑封的硬紙,劃過指尖時帶去一種尖銳綿密的痛感。
他的指腹覆蓋住幽冥魔的頭顱。
有著一隻滑稽獨角的赤色幽冥魔,叫做庫彼修。
是他曾經的戰友。
“他們是戰士。”他低聲答道,只是不知道是在說鎧甲,還是幽冥魔。
“他想攻擊居民樓,被鎧甲攔住了。對於地球和人類來說,他們就像看不出目的,卻明確帶著惡意的侵略者。”
你笑著看向安迷修。
“小安,你覺得他們之中有例外嗎?”
他凝視著你,臉頰被燈光虛化了,眼底卻亮閃閃地遍佈燈光與群星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