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十幾人正大步走來,為首的是一個拿著摺扇的翩翩少年,他的身側跟著一個青色長衫的中年人,兩人身後則是十幾個夥計。
“是你?”
陳有糧一眼便看到那個青色長衫的中年人,瞬間臉色大變。
這個青衫男子便是那日在縣城他遇到的永安商行的掌櫃許必安。
然而許必安卻沒有理會陳有糧,而是面帶微笑的走向林南,然後側了側身示意:
“這位乃是縣城馬家四公子馬子正,馬少爺!”
“林兄弟,關於你家白糖的事情,我們都瞭解清楚了,馬少爺很感興趣,從現在開始你家做的白糖,馬少爺包圓了,之後你的白糖就只能賣給馬家!”
“當然,既然是賣,自然是會給你錢的。”
說著許必安胸有成竹的深處了兩根手指在林南的面前晃了晃。
“你雖自稱說是沒兩的白糖成本要三文錢,但據我們調查,你賣三文錢一兩的話也絕對有的賺。”
“我們馬家向來仁義,不會讓你虧本的,以後你供應給馬家的白糖就按兩文錢一兩來算!”
說著從袖口中,抽出一張紙。
“來吧,把合同簽了。”
許必安笑容滿面,但說出來的話卻分外刺耳。
林南連著眼前的許必安心中不由嘆了口氣。
他早就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但是卻沒有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馬家果然仁義!”
什麼叫三文有的賺所以就要賣兩文啊?
林南嘴角抽搐了一下。
許必安好似沒有聽出林南語氣中的嘲諷:
“那就趕緊把合同簽了吧,以後你也算是給馬家做事的了!”
“我若是不籤呢?”
林南反問。
“什麼?不籤?”
許必安臉上笑容一僵,隨後眯起了眼睛:
“或許我剛才沒有說清楚,這位乃是縣城馬家的公子,馬家的馬老爺乃是縣衙的典史。”
許必安眯起的眼睛中已經明顯的散發著威脅的意味。
林南知道,典史乃是負責各種人命、偷盜、拘捕等各種案件的官職,類似於公安分局局長的職務。
但這個世界沒有嚴明的法律制衡,因此這些縣城中的縣官基本和土皇帝差不多。
“你小子,可不要給臉不要臉!”
一旁的馬子正見林南一直不應,便冷哼一聲,用鼻孔對著林南說道:
“在這古林縣,還沒有人敢不給我馬家面子!”
林南身後,一眾女子臉色也十分不善。
他們上次可是連縣尉家的公子都打了,如今區區典史家的少爺,她們心中可是沒有絲毫的敬畏感。
不過她們也明白,上次是對方不認識她們,可以打完就跑。
而如今人都已經找上門了,如果是不答應的話,恐怕馬家勢必不會善罷甘休。
可若是答應下來,不僅每兩的白糖要讓利兩文。
最重要的是被逼著籤合同,這個窩囊氣也實在是咽不下。
於是眾女都氣憤的看著林南,等待他的回應。
陳長壽趕忙隱晦的拍了拍林南的胳膊,小聲說道:
“簽了吧?簽了總歸還有條活路!”
林南眉頭一皺。
聽陳長壽這一話,若是不籤的話是沒有活路了?
“等什麼呢?快籤吧!”
許必安臉上的笑容已經徹底消失不見,面容冷淡的將手中的合同又往林南這邊推了推。
“我們少爺親自過來給足了你面子,在這古林縣,但凡你出去說是給我們馬家做事,那誰不都得給點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