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門口,看到門外的場面,馬建業頓時一驚。
果然和管家口中的一模一樣。
上百人的隊伍,再加上烏泱泱圍觀的人群,已經把馬家四周,圍了個水洩不通。
林南帶著一隊人,每個人手裡都抱著一個木盒子,正站在門外排成一排,馬建業遠遠地就感覺到一股難聞的腥臭之氣撲面而來。
“林南,你當真好大膽,敢來我家搗亂,真當我家是吃素的嗎?”
馬子正怒指林南呵斥。
“還有你們這些刁民,堵在這裡要做什麼,想死不成?都給老子滾開,不然把你們全都抓起來!”
馬子正又對著圍觀看熱鬧的百姓破口大罵。
要是放到以前,他們遇到囂張跋扈的馬家自然是不敢觸這個黴頭。
可如今,剛剛才親眼見到林南將土匪殺的人頭滾滾,此刻,正是群情激憤、熱血沸騰之際,又有誰會把馬子正的話當回事?
馬子正罵完,發現周圍的人群不為所動,而林南的無視更是刺激深深的刺激了他。
二話不說就要擼起袖子上前,而這時候馬建業卻偷偷給他使了個眼色。
在古林縣做了這麼多年的縣衙典吏,察言觀色是他賴以生存的本事。
他看得出林南和這些村民臉上的悲憤,自然也看得出這圍觀群眾的狀態也不太對勁,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這絕對不尋常。
“正兒,先退下!”
馬建業走上前,朝著林南拱了拱手,客氣的說道:
“想必閣下就是林南了吧?本官是縣衙的典吏馬建業,不知林兄弟來找本官所為何事,能否進一步說話?”
他不知道這盒子裡裝的是什麼,但給他的感覺甚是不安。
此刻,周圍圍觀的人這麼多,他不想將動靜鬧得太大。
只不過,他不會想到林南在來這裡之前,就已經把動靜給鬧大了。
“不必了。”
林南搖了搖頭。
“這次來找馬大人,不過就兩件事!”
“首先,就是想請馬大人幫我認認人,其次便是給馬大人送一份大禮。”
“認人?”
馬建業微微皺起眉頭。
“不錯,就是認人,烏鬼山的奎彪,馬大人可是相識?”
林南眯起雙眼,冷冷的說道。
奎彪的名字一出,馬建業頓時心頭一驚
這林南正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面前,而奎彪卻不見蹤影,他不禁心頭疑惑,莫非是這奎彪把他給出賣了?
馬建業心底有些拿不準,但臉上卻絲毫看不出慌張,果斷的擺了擺手。
“本官可不認識什麼這彪那彪的!”
不管怎麼樣,他都不能當著這麼多的面承認自己與奎彪的關係。
“哦?”
“既是如此,那此人你可認得?”
林南表情冷冽,走上前去。
武暉則跟在身後,開啟了他手中捧著的木盒,從中拎出一顆碩大的頭顱來。
當人頭從盒子中被拿出的一瞬間,馬建業父子兩個頓時嚇得一個哆嗦,連連後退。
即使那滴血的腦袋上沾滿了血汙,面目猙獰可怖,可奎彪那張黝黑的臉,太有辨識度了,他們父子二人又怎麼會認不出?
尤其是瞪得滾圓的眼睛幾乎要突出眼眶,顯示著他臨死之前的恐懼和難以置信。
一顆這樣的頭顱出現在自己面前,馬子正好像做賊心虛,只感覺奎彪冥冥之中正怨毒的盯著自己。
他又嚇得往後退了兩步,直接被臺階絆倒在地。
馬建業倒是稍微鎮定一些,可也是面無血色,手指著那個人頭,嘴唇不停地哆嗦,但也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馬大人,你若仔細看看呢?聽說前幾日你們還一起喝過酒。”
林南再次開口。
馬建業艱難地嚥了下口水,顫抖著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