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暉繼續說道:
“可這事兒你也是知道的,哪有那麼容易,我和二爺都沒有想到辦法,這不是才回來找你,看看你有什麼主意!”
林南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件事確實非常麻煩,和他猜測的差不多。
只不過林南沒有立刻說話,而是餘光一直觀察著屋內的師徒四人。
隨即就見到師徒四人,臉上露出了些許怪異的神色。
孟綸、於文傑、凌霄三人神色只是有些許怪異和疑惑,而那個叫做楚敬忠的國字臉男人,臉上卻透露出不尋常的憤怒之色。
看到對方的表情,林南趁機唉嘆了一口氣。
“唉,這件事情我也沒有辦法呀,徵召民夫去前線送死,這誰願意去呀?被強徵了的百姓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而且還是整整五百人,這怎麼辦?辦不到,辦不到!”
林南連連搖頭,
“至於那一萬石糧食可就更難了!”
“百姓過的本身就不易,每一粒糧食都是冷飢捱餓,從嘴裡一點一點省出來的,這本身就不富裕,再拿走這一萬石,豈不是要了他們的命啊?”
陳長壽和武暉愣在了原地。
什麼情況?
一直以來,在他們心裡不管是遇到什麼事,林南都有解決的辦法。
可現在竟然連想都不想,直接就矢口認慫。
這讓他們怎麼辦?
兩人頓時都懵了。
就在這時候楚敬忠冷著臉開口:
“小兄弟,也不用如此試探我等,這件事我確實能夠幫得上忙,這百姓艱難,本人又何嘗不知呢?只不過現如今政令已然下達,縱然我能幫你,免得了你一地之責,卻也幫不了其他各地的百姓!”
“如果小兄弟對百姓真的還有憐憫之心,本人倒還有一個方法,但此方法有些兇險,就是不知道小兄弟可有膽量為這些百姓搏上一搏!”
楚敬忠深邃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林南,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狡黠。
林南眼前一亮,連忙對著楚敬忠拱了拱手:
“那在下就先替百姓謝過楚大.楚先生了,楚先生儘管吩咐,只要不是要了我這條小命,我林南自然是願意為著百姓搏出一條生路!”
“好!”
楚敬忠眯著眼睛說道:
“這南方的戰事我也是略知一二,如今反王已被困雲都郡,雲都城內糧草匱乏,無需一兵一卒,不出月餘反王必然繳械投降。”
“這徵收民夫以及糧食一事,朝廷其實並不知情,而且前路大軍糧草豐盈,也根本就不需要四處徵調民夫,因此想來多半是有人想中飽私囊或者在打一些其他的歪主意。”
對方說到這裡的時候,林南眼睛已經開始閃爍精光。
“至於解決的辦法也非常簡單,目前雲都城的局勢還是在宿州的鉗制之下,而我和宿州的州牧也頗有交情,只要我休書一封,你將這封信轉交給宿州州牧,讓他將這些徵調來的民夫全都遣散回來,並將糧食也一併送回,這樣一來事情便解決了!”
“只是如此一來,你身為送信之人,還是很危險的!”
楚敬忠說著,便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林南,似是起了考校之心,隨口問道:
“你可知道這其中的兇險之處?”
林南苦笑一聲:
“古語說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楚先生是大人物,那些想要藉此從中中飽私囊的貪官汙吏,必然是惹不起楚先生的,那麼便必然會拿我這個送信之人開刀!”
“而且這件事搞不好就是那宿州州牧所做,如此調動三州之地,數十個郡縣的大事,我可不信他這個州牧不知情,我帶此信去找他,那無異於是在打他的臉,他又怎麼會輕易放過我呢?”
這件事牽扯其實非常大,自己動了人家的蛋糕,必然會被人恨之入骨。
楚敬忠頗有些讚許的點了點頭:
“不錯,果然是後生可畏,前途無量啊!”
可林南卻趕忙說道:
“楚先生若要我去送信,自然也沒有問題,但我必須要知道您的面子到底夠不夠大。”
林南問出了這個他最在意的問題。
為了這可憐的百姓,他肯定是願意去做些什麼的。
但要是讓他因此而丟掉性命那可就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