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見眾人的目光皆落在自已身上，略清了清嗓子，本就軟糯清脆的小嗓音，竟還格外夾了夾。
聽到女兒聲音的一剎那，紀律的手都跟著抖了下。
女兒這是…犯花痴了？
雲五爺其人樣貌確實不俗，至少紀律來到古代後未曾見過一個如雲五爺這樣帥氣的人。
同樣是不到三十歲，紀律自詡是走氣質路線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長相天註定…不對，是爹註定，他的五官算不得出眾，勝在白淨中帶著點書卷氣，再加上個子照別人高一些，綜合起來也算是個利落人。
嗯，說實話，這段日子來回奔波，他大概連白淨都不挨邊了。
雲五爺則不同，他的五官很難挑出缺點，雖然是單眼皮，但眼輪廓卻不小，高挺的鼻樑下是一雙不薄不厚的嘴唇，區別於時下人鬍子拉碴的模樣，他的臉上乾淨的連毛孔都不大顯。
紀律目測，雲五爺大概比他高出半個頭，這得有一米八五了吧？體態灑脫，說話不疾不徐，給人一種自然平和如沐春風的感覺。
在看女兒，嗯，沒眼看。
紀念笑眯眯地看著雲五爺說話，根本沒去管齊應德齊叔叔寫的對與錯。
“香雲紗夏有莨紗和花羅，冬有重緞和絹紡，有透明的香雲紗，也有彩色香雲紗，可素穿可刺繡，可印花可…”
這一通話順下來，紀念說的是口乾舌燥，喝了一口父親遞過來的茶水，她接著道，“雲…叔叔可聽清楚了？若有疑問，小女知無不盡。”
紀律點了點女兒的胳膊，那眼神似在說著，犯花痴得有底線，也不能都抖摟出去啊。
誰知女兒根本就沒看他。
雲五爺看著眼前這個丁點大的小姑娘，“紀大夫，您女兒真的只有五歲？”
說話也太利落了，且條理清楚明白。
“確是五歲，小女就是記憶力好一些，她母親將有關香雲紗的一切說給了我們，只我記憶力不如女兒，便只能帶著她來。
“唉，可惜了，是個女兒。”
紀念聽到雲五爺的感嘆，眼裡的光嗖的一下，滅了。
再怎麼帥，本質還是個迂腐的古人。
女兒的神態變化之快差點逗樂了紀律。
“在下倒是覺得女兒更好一些。”
“紀大夫莫要誤會，在下並沒有瞧不起女兒的意思，只是在大燕，姑娘再聰明也不能參加科考，不能入朝為官，像我七叔家的堂妹，自小隨我們讀書，文采斐然，在燕京城的一眾小姐中，備受推崇，即便如此，她也只能日日遊走在各家閨閣之中，若不是生在我們雲家，怕是出門的機會都少有。”
“雲五爺無需解釋，我們紀家不過一市井小戶，沒有那麼多的大家規矩，我女兒還小，就算在這裡生活有諸多束縛，我也會最大限度的讓女兒快樂的長大，畢竟將來的事情我們誰又能說的準呢？”
“哈哈哈，紀兄弟對女兒的愛護我們都看在眼裡，雲五爺，您不知道，紀小娘子的確聰慧，若是我的女兒，我也會疼到骨子裡的。”
齊應德笑著打圓場，生怕雲紀二人因個孩子將氣氛搞僵。
“不錯，兒子女兒皆是自已的骨血長成，只我膝下僅一個兒子，調皮搗蛋，若是錚兒見了紀大夫的女兒，想必會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