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亡母逝妻離子散。
附近的村民皆知老廟祝早些年經歷悽慘,以為他在這世上了無牽掛。
當年妻子帶著年幼的兒子離家出走,他曾找過兩年,後來才心灰意冷地上了山。
一心向佛十幾年,卻並未斬斷紅塵凡事,消失的妻與子是他心中永遠的痛,所以當兒子找上門的時候,他喜極而泣。
“是…是我的兒子張舉。”
多年修心,他無法說謊。
鄭子義看了身邊人一眼,就見那位迅速寫了下來。
此時紀律跟著鄭強走進屋裡。
原來那位是大人的師爺。
“你兒子何時上的山?體貌如何?今日又去了哪裡?你一一說來。”
下定了決心,老廟祝的神情倒是平穩了些。
“回大人,我兒張舉今年二十有五,尚未娶妻,三個月前,他上山後便一直與我住在廟裡,平日並不去前殿,只在後院活動。偶爾下山幾天,回來後一如往常並無異樣。”
“他下山可曾與你打過招呼?”
“…不曾,今日…本來在山上的,不知為何又不在了…”
紀律和鄭強等人進屋後,鄭子義詢問了地窖裡的情況。
“紀大夫可有辦法將人弄醒?”
“說來慚愧,草民醫術不精,剛嘗試了一下,人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老爺子若是在就好了。
“鄭強,你讓人去鎮上的醫館請個大夫來。”
“是,大人。”
“大人,草民有話要問廟祝,還請大人恩准。”
“你問吧。”說完又給師爺使了個眼色。
“最近時有香客失蹤的事你知是不知?”
“不知。”
老廟祝神色倒是坦蕩。
“你兒子可帶其他人上過山?”
“不曾。”
“他可會武?”
“會,在山上時,每日早起都要練半個時辰的。”
紀律轉身面對鄭縣令,“大人,草民確定張舉與最近的人口失蹤案有關。”
“人口…失蹤?什麼案子?大人,我兒子秉性率直,怎會和失蹤的案子有關?大人…”
老廟祝像是才明白過來似的,情緒突然變的激動。
“來人,將廟祝帶下去看守。”
紀律急道,“大人,張舉會武,就算沒有幫兇也具備獨自作案的能力,我女兒一定是被他擄走的,懇請大人,立即搜山!”
“我們的人手不夠,本官已經著人去…”
“大人,張舉若是沒有幫兇,單憑自已帶著人下山很難,所以草民懷疑這山上或許有其他藏匿受害者的地方,可能是山洞,或是挖的地窖,衙役尋找時可著重這一方面,再晚了…再晚了草民怕來不及…”
紀律想不顧一切地去尋找女兒,可他也知道,單憑自已的力量太過渺茫,只有說動了鄭大人,衙門的人才能幫著一起尋找。
鄭子義帶上山的人不多,身邊除了師爺,皆被他散了出去。
鄭安帶著一夥衙役上山時,紀律幾人已經爬到了山頂。
這座山並不高,他從半山腰爬過來也就用了半個時辰,奈何稞草太過旺盛,他又要檢視是否有山洞地窖之類的,攀爬間,身上被颳了好幾道血口子。
“念念…念念…”
恍惚間好似聽到南面傳來了驚叫聲。
楊林拉住紀律,“二弟,去南邊,那邊有動靜。”
左右這邊也沒有什麼發現。
紀律倒也果斷,跟著兄弟就往南走。
約莫一刻鐘後,看到了幾個人影。
待走近了,楊林和宋城頓時臉色蒼白,一副無力欲嘔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