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好像那墳裡埋著的只是他一家的祖宗似的。
紀老爺子一番話說的王氏啞口無言。
紀念擱心裡給她爺鼓勁。
爺爺威武，她可不想讓這些人佔到家裡的便宜。
只這王氏也不是一般人啊。
“嘖，大哥未免太過客氣，還什麼人情，這不是小輩兒該做的嘛！有才，你也說句話，你大伯疼你們，不會看著你們吃苦不管的。”
堂奶奶啊，您那眼睛跟抽了似的給你兒子使眼色，打量誰看不見呢？
紀念無語。
“這…大伯…我…我家裡今年又添了一口，五個孩子大的已經十一，還要去學堂，日子眼見著越發困難…”
五個？這個叫有才的男人看著也就三十多歲，竟就生了五哥孩子了？
姜碧雲咋舌。
“您家裡日子好過，就…幫幫侄兒吧。”
“有才啊，孩子生了是得養，養不了你就少生，總不能光想靠別人給你養，都這樣如何能成？”
一輩人不管兩輩人的事，何況他們還是隔了房的兩家人。
“大伯，我…我就是想問問…您這裡缺不缺跑腿幹活的，我腦子愚鈍，賣點力氣還是成的。”
“有才啊，剛你進院也該看到我家裡有下人在呢，跑腿送信的活計有人幹。”
“說一千道一萬，大哥就是不想幫我們…”
“弟妹，若是有才有寶他們過來賣藥材我肯定會照顧他們…”
紀成庸話音未落，那頭王氏已經咿咿呀呀地哭了起來。
紀念：這又是鬧哪樣？
“大哥，當年家裡老爺子偏著你們大房，不讓我們其他房人學醫不說，分的家產又是最少的，那時日子艱難，您是老爺子抱在懷裡親自教養的，可你幾個堂兄弟幾乎都沒讀過書，家裡的地裡的活計全由他們承擔，到如今也只會伺候莊稼，日子是越過越窮。”
王氏抹了把眼淚，將手指上的鼻涕快速地抹在桌面下邊，看的紀念眼角都跟著抽了抽，並暗自決定，之後要遠離那張桌子。
“您家裡日子好，可也別忘了，您這一房歷來子嗣單薄，若遇到事有才有寶幾個自然不會看阿律的笑話，再一個，阿律成親七年，卻也只得了一個丫頭，保不齊會後繼無人…”
不等紀成庸和紀律說話，姜碧雲先忍不住了，原本掛著假笑的臉也沉了下來。
“二堂嬸，你這話是何意？”
“哼…佔著茅坑不拉屎的貨色！”
“二堂嬸，慎言！”
紀律聽不得別人如此對待妻子，他都捨不得說一句呢。
“不過是說句實話罷了，你們一個個衝著我這個長輩瞪什麼眼睛！”
紀成庸握緊手中的柺杖，剛要說話，卻看見兒媳婦姜碧雲突然暈了過去。
紀律就站在旁邊，伸手便扶住了媳婦的身體，阿念和烏珠也跑到了母親的身邊。
“碧雲，阿雲，你怎麼了？你可別嚇我！爹，您快過來。”
“我…我頭暈胸悶氣短，你…你別…擔心，讓我緩一緩…”
姜碧雲不敢睜開眼睛，又好似忍不住了，轉頭乾嘔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