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初見血腥

清晨,當第一縷曙光輕柔地拂過昌平古城的輪廓,林羽一行人已整裝待發,踏上未知的征途。陽光穿透稀疏的雲層,斑斑點點地灑落在古道上,為大地披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紗幔。他們身著統一的武館制服,那是林羽精心設計的粗麻布衣,雖不及綢緞華美,卻別有一番精神與幹練之風。揹負各式兵器,隊伍排列整齊,猶如一幅流動的畫卷,吸引著過往行人好奇的目光。

馬匹,在此時的他們看來,仍是遙不可及的奢望。林羽深知,即便是最為普通的駑馬,也需要至少一萬錢,而名馬的價格更是高達數十萬錢。因此,他們的押鏢之旅,皆以徒步完成。幸運的是,幽州周邊的城鎮距離並不遙遠,最遠也不過幾十公里,三五天的行程,對他們來說,雖有疲憊,卻也尚能承受。

沿途風光旖旎,金黃的粟米和麥浪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彷彿大自然的樂章。東漢末年的幽州,主要作物為粟米和小麥,間或點綴著蔬菜與大豆,構成了一幅生動的田園畫卷。林羽望著遠處連綿起伏的山巒,宛如守護神般屹立,守護著這片寧靜的土地。一切似乎都在預示著旅途的順遂與平安。

然而,好景不常,當隊伍深入一片幽深的密林時,原本明媚的景象驟然轉變。陽光被繁茂的樹冠阻隔,四周陷入一片昏暗,連平日裡歡快的鳥鳴也戛然而止,空氣中瀰漫起一股壓抑而詭異的氣息。林羽心中警鈴大作,他瞬間意識到危機迫近。他果斷下令隊伍停下,眼神銳利地掃視四周,向弟子們發出警示:“小心,四周有異,準備迎敵。”

阿虎緊握長刀,肌肉緊繃,宛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小刀短劍在手,目光如炬,渾身散發出凜冽的殺氣;也有弟子雙臂微張,宛如蒼鷹展翅,準備隨時騰空而起。其他弟子也迅速調整狀態,緊緊握住各自的武器,全神貫注地戒備著。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每個人都清楚,一場惡戰即將來臨。

不出所料,密林深處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隨即一群面目猙獰的山賊如潮水般湧現,將林羽一行人團團包圍。這些山賊手持各種兇器,臉上塗抹著怪異的油彩,眼中閃爍著貪婪與兇殘的光芒。為首的山賊頭目,身材魁梧,滿臉橫肉,他揮舞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大刀,狂妄地吼道:“哼,一群不知死活的小子,東西留下,人也留下,今天誰都別想活著離開!”

這是林羽穿越後的第一次真正的廝殺,他深知鏢局的生意絕非表面的平靜。為了克服內心的恐懼,他曾特意鍛鍊膽量,回憶起不久前的那個中午,他獨自一人,悄悄前往菜市口,親眼目睹了一場殘酷的行刑。那是一個犯人的問斬,鮮血四濺的場面讓他徹夜難眠,心中充滿了恐懼與不安。然而,他並未逃避,而是選擇了直面這份恐懼,透過數夜的冥想與自我調整,他逐漸平復了內心的波瀾。

為了進一步鍛鍊自已的膽識,林羽甚至買來了一頭活生生的豬,親手結束了它的生命。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但同時也明白,這是生存的一部分,是他在亂世中必須面對的現實。當晚,他將豬肉分給了鏢局的所有人,大家圍坐在篝火旁,享用著這頓特別的晚餐。在那一刻,林羽自已也沒想到,自已穿越半年多,竟然敢獨自拿把刀殺豬,穿越前他只是個普通的高中生,連一隻雞都不敢殺。

至於阿虎等人,作為亂世底層的混社會者,基本沒有怕血的,特別是經歷過戰亂,早就不會像現代人那樣,對這些完全無法適應。

戰鬥一觸即發,林羽率先衝出,幻影步展開,如同鬼魅般穿梭在山賊之間,每一次出手都精準無比,山賊們根本無法捕捉到他的身影。阿虎緊隨其後,他的長刀如同旋風,所到之處,山賊紛紛倒地。小刀則如同一道閃電,短劍在手中翻飛,每一次揮擊都伴隨著血花飛濺。

經過這兩個月的練習,林羽的凝氣決已經練到第3層,幻影步也練到了第二層。此時林羽的屬性如下:

力量:[+3],運轉凝氣決+3

敏捷:[+2],運轉幻影步+2

智力:[1]

魅力:[1]

功法:【凝氣決】【幻影步】

在內功和步法的加持下,林羽仗著四倍力量和三倍的速度與山賊們周旋,雖然對於殺人仍然心懷恐懼,但在敵人和自已實力懸殊的情況下,他並未慌亂,反而更加冷靜。

戰鬥雖激烈,卻也短暫。憑藉高超的武藝與默契的配合,林羽一行人很快佔據上風,山賊們雖眾,卻如紙糊一般不堪一擊。最終,敵人四散奔逃,林羽自已毫髮無損,但是當環顧四周時,卻發現大家臉上現出異色,勝利的喜悅中夾雜著一絲沉重。

原來,這場勝利並非毫無代價。在混亂的戰鬥中,小刀不慎被一名山賊從背後偷襲,一柄長矛貫穿了他的胸膛。小刀的倒下,如同晴天霹靂,讓林羽心中痛楚萬分。這是他第一次親眼見證生死,第一次感受到鮮血的重量,第一次直面亂世的殘酷。小刀,這個平日裡總是笑容滿面,堅韌開朗的少年,就這樣離開了他們。

小刀,原名陳小刀,自幼父母雙亡,生活艱辛。他曾在街頭巷尾流浪,靠拾荒為生,從小也是底層打拼,受了不少苦,並且有股狠勁,練武非常刻苦。當時是因為,他聽聞凌雲武館收徒的訊息,懷揣著改變命運的夢想,毅然投奔而來。林羽對小刀的犧牲感到痛惜。

在這場遭遇戰後,林羽深深地體會到了亂世的無情與殘酷。小刀的犧牲,如同一塊巨石砸在他的心頭,讓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失去同伴的痛苦。小刀,那個總是笑眯眯的少年,那個充滿幹勁與夢想的生命,就這樣悄然離去,留給林羽和所有弟子的是無盡的哀思與深刻的教訓。

為了緬懷小刀,林羽在一片幽靜的山谷中為他舉行了簡單的葬禮。山谷被鬱鬱蔥蔥的森林環繞,陽光透過稠密的樹葉,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營造出一種既寧靜又略帶憂傷的氛圍。林羽站在小刀的墓前,神色凝重,手中緊握著一束潔白的花朵,那是他對小刀最後的敬意與告別。

林羽將白花輕輕放在小刀的墓碑旁,每一朵花瓣都承載著他對小刀深深的懷念與不捨。他向弟子們許諾,將為小刀的家人送去一筆豐厚的撫卹金,確保他們在失去親人後仍能維持生計。在小刀的墓前,林羽承諾,凌雲武館的每一個成員都將得到應有的尊重與保護,他將更加努力,帶領弟子們走出一條安全的道路,避免類似的悲劇再次發生。

隨著夕陽西下,山谷中瀰漫著淡淡的哀愁,但林羽的眼神中,卻多了一份堅毅與決心。他知道,前方的道路依然漫長而艱難,但有了小刀的犧牲作為警示,他將更加珍惜每一份生命,更加謹慎地面對每一次挑戰。林羽一行人,帶著對小刀的懷念與對未來的期許,繼續踏上了他們的征途,心中多了一份沉重,也多了一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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