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何以為家

林羽的心中,那股無法言喻的壓抑與絕望如同潮水般湧現,他意識到自已已徹底淪為系統手中的一枚棋子,失去了自由意志的庇護。若非迫不得已,他寧願從未觸碰過這命運的枷鎖,那抹殺的威脅就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壓迫得他喘不過氣來。在這樣一個變幻莫測的時代,生存的法則似乎更多倚重個人的智慧與勇氣,而非外界的援助。

“罷了,再多的懊惱也是徒勞。”林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神中閃過決絕的光芒。既然穿越的事實已成定局,唯有勇敢面對,學會適應這陌生的世界。他踏上了探索這座古老城市的征程,每一步都充滿了好奇與警惕,試圖揭開這片土地上獨特風俗與社會結構的神秘面紗。

飢餓感如影隨形,迫使林羽不得不優先解決溫飽問題。幸運的是,街頭巷尾的蒸餅,也就是現代的包子攤販,成為了他的救星,那些熱騰騰的包子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他迅速利用系統貨幣兌換功能兌換了貨幣——每一分積分等值於1000文,也就是一吊錢,價值與現代的百元鈔票相當。小心翼翼地,他花費了100文,買下了五個包子,食物的溫度與滋味暫時安撫了他那空蕩蕩的胃。

夜幕降臨,林羽與一群同樣無家可歸的靈魂匯聚於城外的一座破廟,那裡成為了他們的臨時棲身之所。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選擇了低調地融入,遵循著這個時代的生存法則。經過兩年“躺平”的生活,林羽學會了生存的首要原則——填飽肚子。無論外界如何風雲變幻,他始終將個人的生存放在首位,這種心態使他在逆境中越發堅韌。

次日清晨,林羽站在喧囂的街角,衣衫襤褸,眼神中交織著迷茫與堅定。這個世界對他而言,既像是久違的故鄉,又像是遙遠的異域,古老而又神秘。正當他沉浸於複雜的思緒中時,一聲蒼老而略帶沙啞的呼喚打斷了他的沉思。

“嘿,新來的,愣著幹什麼呢?”那是一位老乞丐,面容滄桑,彷彿歲月的刀鋒在他臉上刻畫了無數的故事。他的頭髮亂糟糟的,彷彿從未受到過細心的打理,每一寸面板都承載著生活的艱辛與滄桑。他靠近林羽,眼中閃過一絲同情,卻又不失世故的洞察力。

林羽回想起昨晚,這位老人的身影在記憶中模糊閃現,他似乎與幾個小乞丐組成了一個緊密的群體,彼此依靠,共度難關。他苦笑一聲,坦承了自已的困惑與無助:“我不知道自已是如何來到這裡的,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太不可思議。”

老乞丐輕哼一聲,那聲音中蘊含著對世間滄桑的深刻理解:“誰沒有曲折的故事呢?但既然來到了這裡,就得學會生存。”他的話語雖然粗糲,卻蘊藏著生存的智慧。

“那我該怎麼做,才能活下去?”林羽誠懇地詢問,眼中閃爍著求知的渴望。

老乞丐伸手指向街上絡繹不絕的人群:“看看那些行人,上前討要施捨,這是生存的第一課。”林羽心中雖有千般不願,但在老乞丐的鼓勵下,還是鼓起了勇氣,邁出瞭解決溫飽的第一步,即便姿態卑微,也要為了生存而努力。

“謝謝老人家。”林羽脫口而出,那份禮貌源於他前世的習慣,卻在這陌生的世界裡顯得格格不入。

“我不過是個老乞丐,有什麼可謝的。”老乞丐嘆息道,話語中透露出對世態炎涼的無奈。“都是這亂世中苦苦掙扎的人啊。”

在一番交談中,林羽得知老乞丐並沒有名字,眾人稱他為“苦丐”,因為他總是苦著一張臉,生活過得極其艱苦。林羽剛穿越而來,一時找不到方向,便決定跟隨苦丐學習生存之道。

他嘗試模仿其他乞丐乞討,然而初來乍到的生疏感讓他整個上午一無所獲。午後的陽光透過狹窄的巷子,照在一群孩子身上,他們是狗兒、二狗、狗剩、狗蛋和毛蛋,每一個名字背後都隱藏著一個破碎的家庭故事。他們緊緊相依,組成一個小小的社會單元,以對抗這個世界的冷漠與無情。

儘管生活條件惡劣,這群孩子的雙眼依舊閃爍著對未來的憧憬與希望。他們與苦丐相依為命,物質的貧乏未能消磨他們的情感紐帶。午後,他們圍坐在一起,討論著接下來的計劃,每個孩子的眼神中都充滿了對明天的期盼。

“苦爺爺,今天下午我們去哪裡討飯呢?”狗兒仰起頭,眼中滿是對未知的好奇與渴望。

苦丐輕輕撫摸著狗兒的頭,眼中流露出慈愛與無奈:“還是去集市那邊吧,那裡人多,也許運氣會好一些。”

二狗皺起眉頭,想起了昨日的遭遇:“可是昨天在那裡,好多人都不願意給東西。”

狗剩也附和道:“是啊,還有人差點動手打我們。”

苦丐無奈地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無力:“那也沒辦法,總得去試試。不去的話,就只能餓肚子了。”

毛蛋突然插嘴,眼中閃爍著孩童特有的純真與夢想:“苦爺爺,你說我們以後會不會一直當乞丐呀?”

這個問題讓空氣瞬間凝固,苦丐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哎,爺爺也不知道,只願你們將來都能有個好的歸宿。”

毛蛋的眼睛亮了起來:“我以後想當大將軍,再也不用討飯了!”

孩子們的笑聲在巷子裡迴盪,苦丐也露出了一絲苦澀的微笑:“好,好,毛蛋以後當大將軍。”

林羽靜靜聆聽著,心中五味雜陳。他想到了自已的系統,那既是束縛,也是可能的機遇。他故作神秘地說:“毛蛋以後說不定真的能成為大將軍呢。”

但他深知,自已目前連自保都困難,未來能否改變這些孩子的命運,尚且未知。然而,在這亂世的微末角落,夢想的種子正在悄悄萌芽,或許有一天,它能綻放出耀眼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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