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啃著小助手塞在懷裡的黑麥麵包,這個麵包外形有點像是法國的法棍,但卻硬的離譜,蘇然啃它一口,就得喝上好幾口水。
他嚴重懷疑小助手買它來就是為了噎死自已。
而小助手還在旁邊唸叨著,“拖欠三個月的工資終於有了著落,這下總算可以不用給這個黑心老闆打工了。”
蘇然在小助手看不見的地方白了她一眼。
我說,念小聲點好嘛,工資還沒發到手呢,離職手續辦完了是吧,就這麼蛐蛐你家老闆的?等著勞務糾紛吧!
不過………督察部的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蘇然放下手中的麵包條,拿起信件仔細看了起來,端莊的字跡表明著這並不是一個惡作劇,她是很認真地在寫這封信的,蘇然甚至能看到她那副真摯的笑臉,誠摯的向蘇然提出一起探案的請求。
但總感覺有些許怪異,他不認為自已一開始的表現很出色,也不認為‘周清’這個連工資都開不出的偵探是一名很出名的大偵探,所以她的目的是什麼?
只是為了湊人數?開出一萬的血日幣也只是為了湊人數?還將什麼案件資料就直接寄過來了。
未免也太過草率了。
但蘇然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來,自已需要這份案件資料,也需要一筆錢,而且還可以單獨行動,這麼好的條件自已連拒絕的理由都沒有。
況且她也沒有給自已拒絕的餘地。
等著案件資料吧,至少還能瞭解一下整個案件情況。
蘇然放下信件,又啃起那個生硬、難以下嚥的麵包條來。
叮咚!
就在蘇然剛剛解決完那個疑似作案工具的麵包條後,門外傳來響鈴聲,他並沒有動身開門,他的人設是高冷的高智商偵探,親自開門這個行為明顯不太符合這個裝逼的人設。
是小助手開的門。
“清哥,我來看你了。”
門外是一個大約17歲左右的青年,他穿著一件被洗的發白的白色襯衫,下身則穿著一條黑色西裝褲,臉上帶著洋溢的微笑,看上去已經步入社會,參加工作了。
不過更引起蘇然注意的是,他手裡拿著的褐色檔案袋以及一條黑漆無比的麵包條。
你們這個世界的人對於這個麵包條情有獨鍾是吧,拜訪朋友都得帶上這個東西。
蘇然忍住吐槽的慾望,背靠在椅子上揮了揮手,“王安,找個地方坐吧。”
王安將手中的檔案袋和麵包放在桌子上,就往桌旁的沙發上坐去。
這是事務所平時用來接待客人的地方。
“看見信箱裡有檔案袋,就順便帶進來了。還有這個麵包,餓的時候可以填一下肚子。”
蘇然道了一句謝謝,拿起褐色檔案袋拆開拿出裡面的資料看了起來,一邊看還一邊問起王安最近的情況。
在周清的人際關係網裡,王安算的上是最好的朋友了,適當的關心才比較正常,畢竟每個人的內心都有柔軟的地方,哪怕是冷麵偵探也一樣。
“工作找的怎麼樣了?聽說最近的就業率並不是太好。”
“一直都不太好,在血日底下的人們哪裡有什麼好日子過,能活著就行了,那些吸血的老傢伙們可沒把我們當做人。”
王安收起笑容,有些憤憤不平的說著,不過很快他就調整了過來,繼續說道,“不過還好,我找到了一份在售貨店裡賣麵包的工作,雖說工資低了點,但總算是能養活自已了,謝謝清哥這麼多年的照顧了。”
沒想到這小子還是個憤青,蘇然面不改色的繼續閱覽著資料,嘴上說道,“嗯,謝謝什麼的就不用了,我應該做的。”
“不,如果沒有清哥的話,我只怕早就死在血日底下了。”
王安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情緒有點激動。
蘇然端起小助手剛剛泡的茶水,潤了一下喉,把看完的資料放進檔案袋裡,神色平靜的看著王安。
“這些話就不用多說了,活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