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趕緊起床!\"近乎怒吼的聲音在樂朔耳邊響起。樂朔打了個哈欠,慵懶地睜開眼睛。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卻在視線聚焦的瞬間被嚇了一跳——伊薩卓的大臉突兀地出現在自已眼前,幾乎佔據了所有視野。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寫滿了不耐和怨憤。
\"喂,懶豬,還不快起來!\"伊薩卓粗魯地喚道,一把掀開了樂朔身上的毛氈。突如其來的寒意讓樂朔打了個哆嗦,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已正身處帳篷之中。
他環顧四周,看到了典型的多斯拉克帳篷內飾——地面鋪著厚實的羊毛地毯,正中燃著熊熊烈火的火盆,散發出令人安心的熱度。帳篷四周掛滿了戰利品,有彎刀、馬鞭、皮革盔甲……無不彰顯著這個民族的尚武精神。
昨日發生的一切如潮水般湧入腦海——穿越、多斯拉克海、劫掠、被俘虜、卓戈卡奧……樂朔雙手抱頭,往兩側使勁撥弄,試圖讓自已迅速清醒過來。沒錯,這一切都是真的,自已已經身處權力的遊戲的世界,以俘虜的身份要整治羊圈。
\"\"喂,你這傢伙,再不起來去幹活,卓戈卡奧饒不了你!\"伊薩卓不耐煩地催促道,語氣中透著一絲不甘和怨憤。樂朔心知肚明,伊薩卓肯定被自已強行要求派來\"服侍\"自已,這對一個驕傲的多斯拉克戰士而言無疑是奇恥大辱。
樂朔懶洋洋地坐起身,故意打了個哈欠,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著什麼急,伊薩卓,天都沒亮透呢。\"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再說了,我總不能空著肚子就去給卓戈出謀劃策吧?去給我端點烤羊腿和馬奶,就要卓戈卡奧昨天同款的。\"他一臉理所當然地說,彷彿伊薩卓是他的貼身侍從。
\"你……!\"伊薩卓氣得臉色鐵青,攥緊了拳頭。堂堂的多斯拉克戰士,居然要給一個俘虜端茶送水做著侍者的工作,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可是想到卓戈的命令,他又只得強忍怒火,陰沉著臉轉身出了帳篷。
不一會兒,伊薩卓端著一盤烤羊腿和一碗馬奶回來了。他將食物重重地擱在樂朔面前,羊腿在木盤上砸出\"砰\"的一聲悶響,馬奶也晃出了碗沿。
樂朔卻不為所動,只是悠哉悠哉地端起碗,先喝了一大口馬奶。他眯著眼睛,一臉享受地咂吧咂吧嘴,彷彿在品鑑什麼珍饈美饌。
\"嗯,不錯,夠勁!\"他讚許地點點頭,又拿起一條羊腿,狠狠地啃了一口:\"這羊腿不錯,肉質鮮嫩多汁。不過嘛,如果再酥一點就更好了。\"
伊薩卓在一旁看得直跺腳,簡直要被樂朔氣得七竅生煙。多斯拉克人向來粗獷豪放,哪裡受得了這般細嚼慢嚥、評頭品足的吃相。更何況,堂堂的騎手,居然淪落到要伺候一個俘虜吃喝,簡直豈有此理!
\"行了,別磨磨唧唧的了。\"伊薩卓忍無可忍,上前一把奪過樂朔手中的羊腿,眼神兇狠得彷彿要吃人。\"聽著,你這傢伙,最好祈禱你那些歪點子管用。否則,卓戈卡奧不會放過你,我更不會放過你!\"
樂朔不以為意地聳聳肩,喝了一口羊奶。\"放心吧,我的辦法一定會讓卓戈的羊圈煥然一新的。\"他自信滿滿地說,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不過嘛,這也得你全力配合才行。\"
伊薩卓冷哼一聲,滿臉狐疑。\"那可說不準,萬一你沒本事,搞砸了怎麼辦?\"他惡狠狠地說,手指輕撫著腰間的彎刀。\"還是說……你就是找個由頭活下來,一直想著逃跑呢？到時候,我可不管卓戈卡奧怎麼收拾你,反正我先會把你剁成肉醬!\"
樂朔卻笑了,毫不畏懼地迎上伊薩卓的目光。\"得了吧,我要是想耍花招,還會老老實實待在這裡嗎?\"他悠然自得地說,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再說了,沒有我,你們的羊圈只會一團糟。到時候,卓戈卡奧的怒火可不是光衝我一個人來的。\"
伊薩卓被樂朔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臉色陰晴不定。他知道樂朔說的有道理,如果這個俘虜真的能讓羊圈煥然一新,那對整個卡拉薩都是大有好處的事。可是,讓一個俘虜對卡拉薩的事務指手畫腳,這讓他如何能甘心?也罷也罷……就姑且相信他能做到吧。
想到這裡,伊薩卓的態度緩和了幾分。\"哼,我會盯緊你的。\"他不情不願地說,語氣卻沒了先前的咄咄逼人。\"你最好拿出真本事來,可別讓我失望!\"
樂朔看出了伊薩卓內心的掙扎,於是話鋒一轉。\"聽著,伊薩卓。\"他正色道,語氣難得的認真。\"我知道你心裡一直對我沒什麼好感,你認為我沒什麼本事,不但被你隨手拿下還一直叫你尕娃子欺負你對吧?但是……我要教你的第一課就是,不是隻有彎刀才算得上力量,思想和語言更勝一籌。\"
\"再說了,等羊圈的事有了起色,你在卓戈面前也能邀功不是?\"樂朔不懷好意地眨眨眼,話裡有話。\"別忘了,我可是你親自帶回來的俘虜,我的功勞,某種程度上也是你的功勞啊。\"
伊薩卓的眼中閃過一絲動容,看來樂朔的話擊中了他的心事。他當然渴望得到卡奧的賞識和提拔,如果藉助樂朔的計策,讓自已在卓戈面前露臉,那前途可期啊。
\"哼,我會好好盯著你的。\"伊薩卓彆扭地說,語氣卻緩和了不少。\"你最好拿出點真本事來,別讓我失望。\"
樂朔會心一笑,知道伊薩卓已經上鉤了。有了這個得力助手,他在卡拉薩的日子想必會好過許多。羊圈的事有了眉目,他會不遺餘力的幫助自已的。
伊薩卓沒再多話,再次抬起頭來只是狠狠地瞪了樂朔一眼,便轉身大步離去。樂朔目送著他遠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樂朔目送他離開,嘴角揚起一絲玩味的笑容。這個年輕的多斯拉克人,或許會成為自已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盟友,又或許會成為自已的第一個棋子。
不管怎樣,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樂朔舔了舔嘴唇,只覺心潮澎湃,躍躍欲試。權利的遊戲,誰會站上最終的頂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