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一從浴室出來,他就體貼地靠了上來。
用毛巾替她擦掉臉上的水。
又一臉柔情地替她把頭髮一點點吹乾。
溫柔得,彷彿昨晚那個禽獸跟他不是同一個人。
末了,他還把莫離打扮得漂漂亮亮,拉到穿衣鏡前。
讓她瞧瞧,自已有多美。
莫離淺淺看了一眼。
牽強地扯了扯嘴角。
或許鏡子裡的那個人,確實看上去精緻得不得了。
但一個連想穿什麼衣服都不能自已決定的女人,是不會美的。
他一路溫聲細語,呵護備至,牽著她的手,把她帶到了一家海岸線上的日落餐廳。
落日的餘暉,金燦燦的滌盪在海面上。
鼻尖的花香,手邊的美食,以及就在剛剛,響起的現場小提琴演奏。
一切都是美好的。
「唯獨我……」
莫離低下頭。
「殘破不堪。」
耳畔的小提琴聲越來越近。
莫離嘴裡好像咬到了一個什麼東西。
吐出來一看,是一枚碩大的鑽戒。
然後有人放了禮炮,接著有人推來超大的一捧玫瑰。
接著,季言深拿過那枚鑽戒,單膝跪地,一臉真誠:
“冉冉,嫁給我,好不好?”
身旁有人看到這浪漫的一幕,紛紛鼓掌。
莫離直接懵逼。
她現在,心是死的,膝蓋還疼著,腰也痠疼不已。
就連嘴巴都是麻的。
他卻舔著一張笑臉,在跟她求婚。
他是把她看得有多賤?
“本來打算今天就帶你去領證的,可你一覺醒來,都快黃昏了!明天,明天我們就去。在這領了證,可是一輩子都不許離婚的!”
他自以為這句話是給莫離吃了一顆定心丸。
誰知她剛一聽到,就霍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