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是偷了他家的牛,所以這輩子要來當牛還他嗎?
看見她非但沒有回應,還冷不丁浮起一抹嘲笑。
他好不容易壓下的怒火再次被點燃。
上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頸,聲音繃緊而低沉。
“你笑什麼?我在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
莫離卻不再像往常一樣。一雙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哀哀怨怨地哭著求饒。
她只是微微笑著,目光篤定地看著他。
哪怕脖子被掐得臉都已經憋紅。
如果不是自已急忙撒了手,她估計就算窒息,也不會再開口求他。
他忽然就感到害怕。
因為她已經不再怕他。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最後一種最可悲的方式都用不上了。
他頹然地鬆開手後,逃也似地轉身想要離開。
“你累了,先好好休息,等你想清楚了我再來。”
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她幽若又堅定地回答:
“季言深,我死都不會嫁給你的。”
他捏緊了拳頭,關節處咔咔作響。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她叫自已的全名。
還頗有一種豁出了一切,想要魚死網破的架勢。
那到底是為什麼呢?
明明去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他甚至感覺她已經越來越接納自已。
難道是因為那一晚太過分了?
可比那更過分的事他都對她做過的。
“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既不會死,還能答應。”
他冷冷的說罷,走出房間門。
隨之而來的,便是斷電。
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換做以往,莫離已經開始害怕,開始哭泣。
開始祈禱這一刻,能快一點,再快一點的過去。
她的臉上只剩下麻木的平靜。
人們都說,戰勝恐懼最好的方式,就是直面它。
所以莫離便開始回想。
回想那些人生短短不到二十年的歲月裡,大段大段的黑色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