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身體下意識地後退,用著不敢置信的語氣望著他,“是你?!”
韓牧野嘴角上揚,沒否認。
“為什麼?你不是他最好的兄弟嗎?”南初大驚失色,她皺著眉頭怎麼都想不通,“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韓牧野輕笑,“我是他最好的兄弟沒有錯,可,在利益面前,只有敵人!”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他話鋒一轉,臉上的笑意倏然消失,宛如地獄裡的魔鬼,唱著誘人的咒文,拉人下地獄。
“你是個變數,同樣的也是我跟他那根繩子之間的中間線。”
“不管是你還是林聽雅,我都沒有放在眼裡,無聊了就玩玩,不無聊了你們就該滾了!”
南初警惕地看向他,“你敢!我爸媽不會放過你的!”
韓牧野緩緩向她靠近,高跟鞋後退,皮鞋前進,亦步亦趨,退無可退,左右不過是誘捕劑,只有前進與停止。
慢慢地,腳步聲停,高跟鞋的碰撞聲響起,急促的呼吸聲在狹小的角落環繞,它是預設的投降。
“南初,你還是這麼天真!”
窗外的風柔和地吹進來,髮絲飄揚,落在了韓牧野修長白皙的手指上,黑色與白色的纏繞更添得幾分病態。
他湊近南初低聲道,“你以為自已為什麼輕而易舉就成功的跟林聽雅交換身份,然後當上了徐家的大小姐。”
“聽說你哥哥被送進精神病院了?”
沒等南初回答,他又開始了自言自語,“傳說中的天才竟然去了精神病院,聽著就非常有趣,怎麼能去馮東然那裡呢,應該來我這裡才對!”
韓牧野幫南初挽好髮絲,一雙眸子神秘又危險,一寸寸地將她的臉龐審視著,“你跟南深一點都不像,我還是對你哥比較感興趣!”
話罷,交織在一起的影子分開。
韓牧野走後,南初如同在水中掙扎的人,窒息感灌進她的喉嚨,隨後流竄到她的四肢百骸,讓她動彈不得。
瘋子!
南初還是第一次這麼直面於韓牧野,對方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她踉蹌起身,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恰好這時,霍書奕跟林聽雅回來了。
看到南初死魚一般的臉色,霍書奕只覺得渾身煩躁不堪,鬧脾氣吵架這種事情,來幾次就覺得新鮮無比,多來幾次只會讓人厭煩。
尤其是有了林聽雅在一旁做襯托。
想到這裡,霍書奕不耐煩到極點,“你到底在鬧什麼?就不能懂事一點嗎!一點小事就要在這裡鬧!”
南初顫抖著嘴唇,腦中一直回想著韓牧野的話。
她已經沒有心思去計較霍書奕的質問。
狼狽又慌張地推開他跑出了莊園。
林聽雅擔憂地看著她離去的身影,“南初姐不會出事吧?阿奕,我們快去看看吧,畢竟她一個人這樣跑出去很危險的。”
霍書奕道,“放心吧,我瞭解她,以前經常這樣,就知道鬧脾氣。”
“你還受著傷呢,不能操心這麼多,得靜養!”
“可是,我擔心南初姐。”林聽雅聲音溫和,宛如清泉流淌,撫平了霍書奕的煩躁。
他眉眼溫柔,堅毅的臉龐流線都柔和下來,“不會的,我有經驗,過不了幾分鐘她就會回來的,再說了,還有雙胞胎呢。”
“兩個孩子的戶口在我這裡,她就算想跑也跑不到哪裡去!”
霍書奕淡定地說著,隨意的語氣彷彿這兩個孩子只是可以交易的商品。
聞言,林聽雅心裡好受了不少,“可是,孩子鬧著要媽媽怎麼辦?”
“不會的,”霍書奕的臉一下子就冷了下去,笑得意味深長,“我的孩子,我最瞭解,他們是跟我最像的。”
“也是,畢竟你是他們的爸爸,”說著,她嘆了口氣,“真好,真羨慕你們還有兩個可愛的孩子,不像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如今也是孤身一人。”
霍書奕心疼地挽起她的手,“你要是想要孩子,雙胞胎你選一個,我送給你!”
“啊?”林聽雅訝然,“南初姐會不會不同意?”
霍書奕輕撫上她的臉,“不會,我才是一家之主。”
他湊近她,笑得不懷好意,“你要是想要,我也可以給你!”
林聽雅羞紅了臉,嬌嗔道,“我才不要呢。”
兩兩對視,氣溫升高,林聽雅的身子慢慢朝霍書奕身上靠去,半個身子都貼近他,滾燙的體溫成為了火燃燒的助燃劑。
“寶貝,你在點火!”霍書奕聲音沙啞,好似美酒加了沙子攪拌,低沉而富有磁性,彷彿能引人沉醉。
林聽雅的臉蛋紅撲撲的,似是喝醉了酒,眉目間皆是山水之色隨風搖曳。
霍書奕強勢地將她圈進自已的領地,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這是他的獵物。
南初是,林聽雅更是,誰都無所謂。
氣氛正濃之時。
“嘩啦——”
一盆涼水從天而降,精美的造型如今就像落湯雞。
霍書奕額角的青筋猛地跳動,一隻手緊握成拳,他抹開涼水,怒目而視前方,“管家,你沒事潑涼水乾嘛!”
管家手裡拿著盆,單純懵懂的眼睛瘋狂眨著,“不是少爺說聽雅小姐在點火嗎,我在滅火啊!”
“我!”霍書奕一拳打在沙發上,一口氣梗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
而林聽雅臉紅得可以滴血了,她推開霍書奕,一個人跑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