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海潮愣怔了下,剛要開口反駁,卻被沈豔卿嚴厲打斷:“碰到真想弄死你的人,就憑你這點小兒科,你就能脫身?陸海潮,別太把自已當回事,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通教訓,如一桶涼水,將陸海潮兜頭澆了一個徹底。
事後,她也是後怕的,可她當時如果退縮了,那些人只會覺得她好欺負,會不斷的來騷擾她,她只是為自已搏一搏,哪怕會受傷她也在所不惜!
可沈豔卿根本什麼都不明白,他這樣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天之驕子,怎麼會懂得拼盡全力,在泥潭裡掙扎求生的痛苦!
“小舅,你要是覺得大晚上替傅燼跑一趟耽誤了你的時間,大可以不用過來,沒必要對我撒火!”陸海潮沒由來的火大,氣沖沖的起身,也不管沈豔卿的臉色有多難看,踢開椅子就往外走。
拉開門的一瞬,她卻愣住了,門外竟有人,那人在她開門時,還保持著貓腰的姿勢,顯然是在偷聽。
“你好,我是豔卿的表哥,你跟著阿燼一樣,叫我一聲表叔就行。”方博文直起了身,臉上沒有半點被抓包的尷尬,十分自然的進行了自我介紹,並朝陸海潮友好的伸出了手。
他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高大英氣,留著利落的短寸頭,立體柔和的五官帶著一股子痞氣,身上卻是一股渾然正氣,給人天然的安全感。
陸海潮沒想到他這麼年輕,卻比自已大一輩,驚訝了一瞬,還是禮貌的伸出了手,“表叔好。”
可就在她要握上方博文的手時,手背卻忽然一痛,她猛地縮了回來,惱怒的看向不知何時來到她身旁的沈豔卿。
“隨便一個人你都敢握手,不怕他是騙你的?”沈豔卿冷著臉收回鋼筆放回口袋裡,皺眉看向方博文。
“你別這樣看我,我害怕。”方博文搓著肩膀一副受凍的樣子 ,臉上卻是帶著笑意,“再說了,我也沒騙她,她是阿燼的老婆,叫我一聲表叔,應該的。”
“走了!”沈豔卿沒理他,冷冷瞥了陸海潮一眼,徑自往前走去。
“表叔,我們走了,有機會下次再聊!”陸海潮跟方博文告了別,也連忙跟上了沈豔卿。
方博文若有所思的目送二人走遠,不禁笑了起來:“傅燼的老婆,小舅?嘿,真有意思!”
一路無話。
沈豔卿走得極快,陸海潮小跑才能勉強跟上,但還是落後了他很遠。
陸海潮到警廳門口的時候,沈豔卿已經上了車。
車窗搖下來了一半,他面無表情的看著這邊,精緻的面容在晦暗的光線下,愈發冷酷無情。
陸海潮同樣面無表情的朝沈豔卿的方向看了一眼,剛剛她氣上心頭,一時口快頂撞了沈豔卿,以他傲慢又記仇的性子,肯定不會等她。
陸海潮不想自討沒趣,正準備出去打車,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道尖銳的女聲。
“陸海潮?”陸海寧氣勢洶洶的走近,上來便霸道的擋住了陸海潮的去路。
見真的是她,陸海寧眼中的憤怒頃刻轉變為了嫉恨,“你真是好手段啊,才嫁進傅家幾天,就哄得傅燼團團轉,竟然攛掇著他為你出頭!那可是咱們親媽,你趕緊跟傅燼說一聲,讓他把咱媽放出來!不然我讓你好看!”
陸海潮冷漠的笑了聲,“她是犯了事兒才被抓的,跟我沒有關係,跟傅燼更加沒有關係!”
陳曉剛砍傷的路人正好是張哥的小弟,張哥也算義氣,沒有扔下人獨自逃走,反而還阻擾想逃跑的陳曉剛,雙方發生了爭執和互毆,後面被趕來的警員一窩給端了。
張哥手下的人受了傷,陳曉剛到了警局依然氣焰囂張,寧願蹲局子,也咬死了沒錢賠償。
張哥咽不下這口惡氣,就把陳曉玲給供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