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海潮沒想到沈豔卿會出現在傅家,神色裡閃過了一絲驚訝,但轉念一想沈傅兩家的關係,他出現在傅家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見他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已,想必不像傅家母子那麼臉盲,肯定是認出她來了。
但沈豔卿不說話,陸海潮也只當他不存在,笑著朝沈舒顏解釋:“夫人,今天豆子吃多了,有點拉肚子,所以才耽誤了時間。”
說完,不等沈舒顏發作,又徑自來到了傅燼跟前,將幾個未拆封的避孕套塞進了他手裡,“少爺,這是你要的避孕套,你看看數量夠不夠,不夠我再跑腿去買,不過那是另外的價錢了哈!”
“你是那個新來的傭人?”傅燼反覆打量了陸海潮好幾眼,見她肯定點頭,目光這才落到了手中廉價的避孕套上面。
“這就是你給我買回來的東西?”傅燼臉色黑得如同鍋底一般,死死的盯著陸海潮,目光彷彿要吃人。
陸海潮畫著深綠色眼影的眼睛無辜的眨了眨,道:“不是啊,我去社群領的,免費,不要錢!”
“我給你的錢呢?”傅燼眉頭皺緊得好似能夾死蒼蠅一般,太陽穴突突的跳著,極力忍耐著才沒有發火。
陸海潮好似沒有察覺到他的怒氣一般,十分疑惑的問:“那不是你給我的跑腿費嗎?”
“你……”傅燼頭一次遇到這麼沒規矩又巧舌如簧的傭人,拳頭握緊了又松,鬆開了又握緊,反反覆覆好幾次,顯然已經到了發作的邊緣。
可終究,傅燼還是沒有發火,反倒盯著陸海潮,惡劣的揚起了嘴角:“你行!錢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晚上你得來我的房間,不來今晚就捲鋪蓋滾蛋!”
話落,桌上的氣氛瞬間變得古怪起來。
傅燼愛玩,露水情緣一段又一段,家裡漂亮的女傭,也不是沒有爬上過他床的先例。
看似,他是在為難陸海潮,可實際卻是變相的羞辱他剛進門的老婆。
沈舒顏一聽就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氣得狠狠的摔了筷子,“胡鬧!”
“我只是讓她晚上來找我,又沒說要做什麼,你急什麼?”傅燼勾了勾唇,混不吝的樣子,要多氣人有多氣人。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今天是你新婚,你不陪著你老婆,大半夜讓這個女的來找你,不就是想給你老婆難堪?傅燼,你還是不是人?”沈舒顏氣得大罵,雙眼恨不得在傅燼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身上剜出個洞來。
“我是不是人,您生我的時候不清楚?”傅燼反唇相譏,面上盡是冷笑。
沈舒顏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咬著牙瞪他。
這樣火藥味十足的場面,在傅家並不少見,飯廳裡的傭人們,見狀都默默的低下了頭,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被母子二人的怒火殃及。
沈豔卿對於母子二人的爭執也見怪不怪,一言不發的看戲,半點沒有要摻和的意思,但目光卻若有所思的盯著陸海潮。
陸海潮直接無視,適時的打斷了沈舒顏和傅燼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她笑盈盈的朝傅燼開口:“少爺,晚上我還要加班,你要我來找你的話,先把加班費給我結一下,我立馬跟公司請假。”
此話一出,飯廳裡的人,齊刷刷都看向了她,面色各異。
沈豔卿原本有節奏輕敲著桌面的手指微微一頓,狹長的雙目半眯了起來,眸色銳利,不等傅燼開口,率先出了聲:“這位新來的傭人小姐,工作還挺多的,這麼缺錢?”
死奸商,他還好意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