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當日江坤已經計劃了一切,他毀容之後,便會去向燕無雙坦白心意,但是現在,他再沒有開口的機會了。
連朝風抱著燕無雙,既然是她當日親手斬斷了他二人的緣分,今日也應由她來告訴燕無雙江坤埋在心裡的數十年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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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無雙走後,兩人沉默不言,房間裡只剩下滴漏的聲音。
連朝風心裡還有些鬱結,嘆了一口氣:“殿下,你說一個人太過出色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江坤的人品才學,樣樣出色,最後卻成了他的枷鎖。如果是這樣,還不如做一個普通人。”
寧王面色依然冷肅:“出色不是他的錯,他錯就錯在沒有保護自已的能力。君子無罪,懷璧其罪。”
“殿下當真這麼想?”
寧王轉過頭,打斷她的思緒:“現在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你還是想想自已吧。已經過去一天了,還剩下兩天。你若是破不了這個案子,便提頭來見吧。”
這話一出,連朝風馬上從悲傷的情緒中出來了:“殿下!你還真要卑職的項上人頭啊?卑職今日送了你這麼大一個人情,你也不感激?”
“什麼人情?不知所謂。”
“燕老闆啊。她和江坤是沒可能了,但是殿下你其實也算得上儀表堂堂啊,人品才學什麼的嘛,也還湊合。除了脾氣不太好,有點摳門之外,和江坤比起來您的條件還略勝一籌呢!時間久了,燕老闆肯定會”
“大膽!你放肆!”
她話沒說完,寧王勃然大怒,騰得站了起來。
什麼叫算得上儀表堂堂?什麼叫還湊合?
“你哪兒來的狗膽,竟敢對本王評頭論足?本王平日是不是太縱著你了,你竟敢拿本王取樂!”
寧王瞪著她,簡直想把頭撬開,看看裡面是不是裝的都是漿糊。
連朝風有些委屈,她說的都是好話啊…這也不行嗎?
“殿下息怒,算卑職說錯了。今日還壞了您的好事,卑職保證沒有下次了!”
寧王見她越說越離譜,又聽她誤會自已,已經不想再聽她再多說一句。難道自已在她眼中,就是這樣的好色之徒?感覺她再說下去,非得把自已活活氣死。
寧王看著連朝風,眼底漆黑一片:“你再多說一句,本王現在就要了你的狗命。”
連朝風捂嘴點點頭。過了片刻,她試探道:“殿下,那個,卑職還想要去西城山一趟,就不在這兒惹您生氣了。”
寧王終於冷靜下來:“你去那兒幹嗎?上次問靈不是都已經很清楚了嗎?”
“剛剛影子來告訴我他已經查清了李老爹的情況。李慕染真是他女兒。您,您之前的推斷都是錯的…”
她越說聲音越小,畢竟現在這個時候,還指出上司的不對,有捱打的風險。
不料寧王卻沒有反應,只低頭道:“李慕染還真不是胡蝶。本王把事情想簡單了。如果是這樣,那她們一家為什麼要逃離長安?諸青又是誰殺的?”
連朝風默然不言。
寧王問道:“你這個時候去西城山做什麼?”
連朝風覺得自已這個想法有點驚世駭俗,但是還是鼓起勇氣道:“卑職想把胡延吉的屍體挖出來帶走。”
“什麼?死者為大,如此行事,非君子所為。”
“殿下,我不是君子,我是小人。卑職這樣做,是想引胡蝶現身。如果她真是在幕後操控一切的人,見到自已父親的屍骸被我挖走了,恐怕不能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