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旖洛雙手環胸,像福爾摩斯附體似的,開始細數證據。
“還裝蒜,你嘴巴充血紅腫,衣服也明顯被扯過,我說來找你,你迫不及待自已跑出來了,你老公肯定在臥室。”
安茉無言以對,她剛剛確實著急出來,所以壓根沒來得及照鏡子。
只能心虛地抿著唇低頭整理自已的衣服。
純棉的吊帶和針織衫都是比較容易一扯就變形的材質,男人都這樣,從來不喜歡好好脫掉再親,她家路夫子也不例外。
蘇旖洛恨鐵不成鋼,“昨天才誇你出息了,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你老公吃幹抹淨,還騙我是睡回籠覺,唉~”
“噓~小點聲。”安茉趕緊挽住閨蜜,紅著臉替自已辯解,“我沒有,我真睡回籠覺來著,醒過來發現他在旁邊看書陪著我,我就——”
“你就心軟了。”
安茉不好意思又難掩幸福地點了下頭:“嗯~”
蘇旖洛無奈地搖頭,兩人慢悠悠往樓下走。
“那你今晚要跟他睡嗎?”蘇旖洛問得一針見血。
她覺得以現在安茉的狀態,怕是扛不住男色的誘惑。
安茉沒有直接回答,問:“今天他應該要回公寓的,我明天也要去集團上班,你要跟我們回公寓嗎?”
她回公寓肯定得回主臥睡,除非洛洛也跟他們一起去公寓,那她還有藉口繼續跟洛洛睡。
不過,經過剛剛那一下,她現在確實有些動搖。
嘴上賭氣說路夫子不在乎自已在不在身邊,做不做無所謂,可這種事,享受的又不是隻有男人。
她心裡還是想的。
唉,矛盾。
所以,安茉索性把自已難以決定的事情交給第三方來決定。
蘇旖洛並不知道安茉的小心思,只是本能拒絕道:“我才不要,你倆都上班了我多無聊啊,還不如住在這裡人多熱鬧。”
而且她一單身女青年去住人家小兩口的新婚公寓,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合適。
她雖然從小沒媽,性格離經叛道,但教養和規矩還是知道的,只不過看她願不願意做而已。
在路家,她願意。
安茉不再糾結,“那我陪你住這兒。”
“真的?”蘇旖洛似乎發現閨蜜的戀愛腦還有救,才又繼續出謀劃策,“那這樣,你家路夫子不是習慣週日晚上回公寓嘛,你這次就為了我留下來,看看他怎麼選擇。”
路昀承,不就是出了名的生活規律、非常自律,原則性和主導性極強的男人嗎?
那就讓他做選擇,因為人就是在不停的選擇中,來確定什麼對自已而言更重要。
所以女人有時候對男人太過體貼,反而得不到應有的重視。
不是男人不喜歡女人的體貼,而是沒有對比,男人就沒有獲得感,不知道要珍惜。
蘇旖洛一通理論輸出,說得安茉連連點頭。
“行。”
那就讓路夫子做一次選擇題吧。
午飯後,蘇旖洛滿血復活,精神抖擻地張羅著打麻將。
她和安茉作為濱城人,骨子裡似乎就有愛打麻將的基因。
兩家從小也都是這樣的氛圍,逢年過節、週末放假什麼的,家裡長輩們就會湊幾桌麻將,消磨時間。
路家是沒人打麻將的,至少安茉住在這裡3年,沒看到過。
也就過年時,家裡的親戚會打一打,別墅裡有專門的棋牌室供她們消遣。
在蘇旖洛的超強遊說下,婆婆沈捷被勾起了一點興趣,下午沒事,就加入了牌局。
三缺一,公公路遠之腰部舊疾復發,坐不了太久,於是安茉把目光投向老公路昀承。
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了。
安茉看了看外面,今天太陽也沒打西邊出來啊。
開始之前,安茉和蘇旖洛教他們母子倆麻將的基礎規則。
不由得感嘆智商高的人就是不一樣,規則說一遍就立刻明白,還能融會貫通。
接著她們又教了濱城麻將的打法,就直接開了。
就這樣,四人打了一下午,十分順利。
婆婆甚至乾脆打上了癮,直呼原來麻將這麼有意思,怪不得好多太太都好這個。
她年輕時是個事業型女人,難得的休閒時間肯定有比打麻將更有意義的事,所以一直就沒學過打麻將。
安茉默默地想,婆婆這次算是被蘇旖洛帶入坑了。
哭笑不得。
而且他們母子倆也不知是不是有新手光環,接連坐莊,手氣好得不得了。
安茉對輸贏倒是無所謂,反正本來就是為了娛樂而已。
但蘇旖洛馬失前蹄,備受打擊,一個資深麻將愛好者居然打不過兩個萌新,她是各種想不通,那模樣逗得安茉的婆婆直樂。
打麻將贏了就是會忍不住開心,這是人之常情。
尤其是像路昀承母子倆這種天生就有強烈勝負欲的人而言。
所以,這更加加劇了婆婆對於麻將濃厚的興趣。
直到吃晚飯時,婆媳倆加上蘇旖洛還在不停討論。
老太太興奮得像個老小孩似的,意猶未盡道:“可惜明天週一,茉茉和昀承要回公寓,洛洛,你是不是也要和茉茉一起去那邊住?”
這話言外之意很明顯,那就是大家都走了,沒人陪她繼續打麻將了。
蘇旖洛的身上有股江湖豪氣,爽快又直接:“我不去,伯母,我留在景園陪你玩。”
老太太頓時開心了:“真的?那太好了,正好明天洋洋也回來了,到時候叫上你伯父,又能湊一桌,我還沒打過癮呢。”
安茉心想路洋好像是會打麻將的,倒確實可以頂上。
老爺子突然被安排,語氣溫和地抗議道:“你饒了我,我腰疼坐不住。”
安茉接收到蘇旖洛傳遞的眼神訊號,適時開口:“沒事,媽,我今天不回公寓,晚上咱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