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茉:“……”
吃瓜群眾:
路過聽到蘇旖洛這句話的人,全都眼睛瞪得像銅鈴,眼神裡6分驚訝3分調笑另有1分同情,最後全部化作憐憫地看向藍司寒。
——唉,看起來賊帥一男的,竟然是個秒男。
——可惜了了。
安茉在那一秒感受到的氛圍就是這樣的。
當然她本人單純只是詫異,因為印象裡洛洛抱怨過藍司寒在床上根本不當人,他倆之所以能交往這麼久,好像就是因為性生活異常和諧。
難道,這麼快就不行了?
所以上次洛洛才會說男人和工具可以一起用?
才會說最近膩了,覺得他很煩?
安茉腦內破案完畢,瞬間把一切都連上了。
最後也不得不對即將被洛洛拋棄的藍司寒,露出同情的表情。
藍司寒明顯沒想到蘇旖洛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來,足足愣怔了三秒,才終於咬著牙壓低了嗓音無語地說:“我什麼時候早洩了?”
那胸膛的起伏以及咬牙切齒的模樣,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蘇旖洛三七步一站,一臉渾不在意的無賴樣:“不重要,我最近就是不想跟你在一起,你要是再磨嘰,我就不是「最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
什麼叫做有恃無恐,安茉非常直觀的看到了。
這麼明目張膽的威脅,藍司寒自然也不是二傻子。
他下顎緊繃,面子裡子都沒了,總不能連最後的一點男性尊嚴也任人踐踏。
那還是男人嗎?
他抿唇點著頭,怒不可遏道:“行,我聽明白了,永遠都不想跟我在一起是吧?成全你。”
說完,他就動手把行李車上壓在下面的一個行李箱拎了下來。
然後一邊抽出拉桿一邊看著蘇旖洛,較勁意味明顯。
安茉開口想勸:“欸你們別——”
剛開口就被洛洛打斷,她氣死人不償命地對藍司寒微笑:“那我謝謝你的成全哦。”
藍司寒拉行李的手都捏出青筋了,聞言沒說一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安茉扶額。
她是雙子座,特別不喜歡和別人發生爭執或衝突,所以讓她直面這麼「火爆」的場面,著實很不自在。
蘇旖洛連個眼神都沒給藍司寒,她走到行李車前,一手握著把手,一手隨意將長髮往肩後一撥。
語氣灑脫:“走吧,你車停哪兒了?”
安茉看周圍人還在不住打量她倆,決定先上車再說。
駕車駛離擁堵的航站樓之後,安茉才瞥了眼副駕的蘇旖洛。
好奇地問:“他真早洩啊?”
“沒有。”蘇旖洛漫不經心道,“那句話是我在網上看到的,剛剛不知道怎麼就脫口而出了。”
“……”安茉同情藍司寒一秒,“那你為什麼不想跟他在一起?”
此時下午4點多鐘的太陽已經明顯斜在西邊了,陽光從副駕的窗戶射進來,照得蘇旖洛那張臉又美又颯。
她頓時像被點燃的爆竹一樣,開始噼裡啪啦倒苦水。
“你不知道他最近吃錯什麼藥了,他不是今年畢業了嘛,本來說要繼續再讀兩年研究生,讀就讀唄,非問我明年畢業後什麼打算,我說我畢業就回國,他不樂意了,天天磨我,要我答應他畢業後在美國多留一年。”
安茉站在藍司寒的角度勸解:“你畢業的時候,他研究生還有一年,人家是不想跟你分隔兩地,太愛你了。”
“呵,你也太會往他臉上貼金了。”蘇旖洛冷哼,“我不肯,他就說本來讀研就是為了陪我,既然我不肯陪他,那他就不讀研了。然後他爸媽也很支援他,想讓他早點進公司,我覺得也挺好。他說明年每個月抽空飛到紐約看我一次,一年很快就過去了。”
也就是說,他自已在美國讀書的話,就要求蘇旖洛特意為了他留下來;而蘇旖洛在美國讀書時,他卻只是每個月抽空飛一趟而已。
安茉想幫他說話都無話可說了。
蘇旖洛哂笑:“雙標吧?我都不說他是個雙標狗的問題了,反正分開一年我正好可以自由一點,而且會不會分開都說不定呢。”
“結果?”安茉問,知道還有更讓洛洛受不了的事情。
蘇旖洛情緒越說越激動,嗓門都不自覺提高了:“結果他突然開始管我社交,管我生活,還想跟我先把婚訂了,說這次回國先安排兩家父母見一面,你說搞笑伐?”
“……”安茉懂了。
管洛洛的社交和生活,那不就相當於把海魚養進浴缸、把貓咪拴上繩子?
“欸,他婚都沒跟我求一下就跟我談訂婚的事情,滑稽伐?當然我不是說他求婚了我就會答應他,我就是覺得他也太自以為是了。”
蘇旖洛明豔張揚的臉因為生氣而微微泛紅,像一朵盛放的玫瑰。
還是帶刺的那種。
安茉認真聽閨蜜發洩:“然後呢?”
“我當然是拒絕了呀!然後他就先斬後奏,要帶我正式見家長,我才不去。”
說起來蘇旖洛之前和藍司寒的父母見面,也並不是她自願的。
去年暑假她來京州,在景園小住了沒幾天就被藍司寒拐走了,說是他有一套公寓空著,兩人可以住在那裡。
想著住藍司寒的公寓肯定比住景園要方便自在一些,蘇旖洛這才去住的。
結果,有一天藍司寒的爸媽沒打招呼就去了兒子的公寓,蘇旖洛就這麼被迫和叔叔阿姨打了個照面。
他們大概是知道蘇旖洛的身份,對她表現得十分和藹可親。
蘇旖洛當時除了吐槽有些尷尬之外,也沒說別的。
所以安茉還以為她並不排斥見家長呢。
沒想到她心裡是不樂意的。
安茉關心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蘇旖洛:“剛剛你不是看到了嗎?分了唄。”
“就這麼分啦?”安茉震驚。
會不會太簡單了?
“不然呢?要不是他活兒好,你以為我會留他到現在?”
安茉被蘇旖洛的話逗笑,打趣道:“你也說他活兒好了,那你捨得分啊?”
蘇旖洛輕嗤:“有什麼好捨不得的,男人而已。”
“真瀟灑。”
安茉比不了蘇旖洛的灑脫,關於這一點,她還是很崇拜發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