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哥可能也意識到了不合適,突然起身解釋道:“這樣吧,我等下拿個席子幫你圍上,然後把燈關了。我到前屋去,保證不會偷看,你放心吧。”
保證?保證如果有用,還要法院幹嘛?
“就,沒別的空房子可以用了嗎?”鹽妹還想再爭取一下。
“有倒是有一個,但裡面放了化肥,還有飼料。”一邊說著,鴉哥一邊指引著鹽妹:“你如果想到這裡洗,那我現在就搬空。”
“等下!”四處打量一番,鹽妹便當即制止了。
隨後,她又似笑非笑地打趣道:“這房子,連個排水口都沒有,你該不會是打算要我在裡面泡澡吧!”
鴉哥一愣,後知後覺的憨笑,隨即掛在了臉上。
“算了,明天再說,今天就先照你說的那個辦法,給我圍起來!”
等鹽妹將換洗衣服和毛巾拿過來時,鴉哥已經用竹蓆圍起了一個半圓。
鹽妹進去試了試,真別說,這玩意還挺好使。自已站在中間,旁邊再放兩桶水,空間剛剛好。
“水燒好了,你可以去洗了。”
鹽妹沉吟片刻,隨即示弱道:“你,不幫我把水提過去嗎?”
“那你試下水溫。”
鹽妹故作姿態地微吼著:“太涼了!”
“這還涼?”
“女孩子天生就比男孩子怕冷,洗澡水肯定要更熱一點啦。”
鴉哥沒再接話,而是摻了兩瓢熱水後,徑直將水桶提進了竹蓆。
就當他關掉廚房的燈,準備去前面的堂屋時,忽然被竹蓆裡的鹽妹給叫住了:
“你別走,就呆在那門口。轉過身去背對著我,這裡太黑,我有點怕。”
鹽妹是真的怕黑嗎?
當然不是。
對於眼前這個才認識兩天的鄉下漢子,她肯定是不信任的。但與此同時,她也確實感覺到了對方的憨直與善良。
至於天平會往哪邊傾斜,唯有一試便知。
試錯的成本,她也想好了,假如對方真要暴力侵犯,那就直接躺平。
畢竟,已是合法夫妻,而且,這種事,自已也不是第一次經歷。
用肥皂洗頭,鹽妹活了二十五年,這還是首次嘗試。
幸好之前在漁村將頭髮剪短了,否則,溼漉漉地拖到地上,還真是麻煩。
剛開始,鹽妹也擔心鴉哥會回頭偷看,所以,她一直伸長了脖子,眼睛一直盯著門口。
時間久了,脖子酸了,人也累了。
而鴉哥,似一團黑影,突兀地杵在那裡,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鹽妹帶著僥倖,縮回脖子,忐忑地蹲到裡面,開始清洗身子。
“你平時,也是站在這裡洗嗎?”
“是的。”
“那你就不怕別人看見嗎?”
“周圍三四里地,沒有一戶人家。”
“那,萬一有人路過呢?”
鴉哥估計也是被鹽妹的連問給惹惱了,當即回懟道:“看了就看了,我又不會少塊肉。”
好傢伙,這回答,一點毛病也沒有,鹽妹居然沒有選擇反擊。
由於沒有擦頭巾,澡是洗完了,頭髮卻沒法弄乾。
“家裡有吹風機嗎?”
“沒有。”
“那你怎麼吹頭髮?”
鴉哥覺得很好笑,這問題問得真蠢,就他這幾根短毛,還需要吹嗎?
“你到灶口這來坐著吧,我燒點火,頭髮稍微烤一下就幹了。”
燒火烤發?這不等於是玩火自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