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殺她

杜若像是得到了上天的赦免一般,毫不猶豫地從“趙行”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動作敏捷而利落。她迅速起身,腳步匆匆地朝著門口走去,彷彿一刻也不能耽擱。她輕輕伸手握住門把手,開啟了這扇緊閉的門。

在無人看見的地方,“趙行”摩挲了下適才搭在女人腰間的手指,上面似乎還殘留著女子獨有的馨香和餘溫。適才他們之間的距離是如此之近,以至於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她身體的曲線和柔軟。她的腰肢纖細而綿軟,輕輕一摟就能讓人陶醉其中。而那股淡淡的香味更是如同一股清泉,流淌過他的鼻尖,讓他心曠神怡。

只見門外是一個高大敦厚的男人,五官周正剛毅,看見杜若,微微睜大了雙眼,說明來意,“我是路全,乃趙百夫長得力下屬,來給他送點東西。”言語間並不熱絡,也無多少尊重,甚至有些敷衍。杜若也並不在意,衝他點點頭就離開了這裡。

路全進來後仔細把門掩好,來到“趙行”身邊,單膝跪地,向“趙行“拱手行禮,神色無比恭敬忠誠,道,“屬下參見殿下。”趙行淡聲讓他起來,“什麼事?”

路全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白的瓶子,說:“這是宮中秘製的傷藥,您身上還有傷,所以屬下斗膽...…”

“趙行“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說。原來,“趙行“是當朝太子殿下謝居瀾假扮的。路全頓了頓,欲言又止。

謝居瀾斜睨了他一眼,“怎麼,你還要說什麼?”路全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去,壓低聲音說道:“主子,如果您覺得剛才那位女子礙眼的話……屬下這就……”他一邊說著,一邊做出一個抹脖子的手勢,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狠戾之色。

謝居瀾卻並沒有看向他,而是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裝著傷藥的白瓷瓶,彷彿在思索著什麼。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地開口道:“罷了,暫且留下她吧。”

他的語氣平淡如水,但其中似乎蘊含著一種讓人難以捉摸的深意。路全微微一怔,隨即恭敬地點頭應道:“是,屬下明白了。”然而,他的心中卻不禁湧起一絲疑惑和好奇,不知道這位一向殺伐果斷、不近女色的殿下為何會對一個女人手下留情。但他也不敢多問,只能默默地將這個疑問埋在心底。

而房門外聽牆角的杜若心中暗自慶幸著,然後輕輕地舒出一口氣來,她小心翼翼地抬起腳步,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像一隻輕盈的貓咪一樣,迅速且悄無聲息地返回自已的房間。就在她前腳剛踏進房門之際,路全也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他沒有絲毫停留,步伐堅定地朝著門口走去,然後毫不猶豫地離開了這座寧靜的小院子。

其實,謝居瀾原本是想殺了杜若的。想來杜若已經識破了他的身份,知道他已經不是原來的趙行了。他接下來還要借這個不起眼的身份藏在暗處,韜光養晦。畢竟眼下朝堂風起雲湧,局勢波譎雲詭,多少人對他這個太子之位虎視眈眈,留著杜若,多少是個隱患。

但同時,他也對杜若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初見她時,她坐在房裡用冷若冰霜的目光遠遠地打量他,隨後又換上一副溫柔小意的樣子來迎他,怎麼會有變臉變得這麼快的女人?

她知道自已的夫君是假的,可是她既不來質問他真正的趙行怎麼樣了,也不曾聲張此事,前去報官,而是假裝不知道,仍以夫妻之禮待他,甚至還敢扒在他的身上勾引他。她的膽子怎麼這麼大,居然敢堂而皇之、面不改色地勾引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

也許是因為她大膽出格的行為,也許是因為她慧黠靈動的雙眸,總之一向冷心冷情的他動了幾分惻隱之心,決心暫時留下她的性命。謝居瀾的這種做法,無異於一個無聊太久的孩子找到了新奇、合心意的玩具,同時他也對自已足夠自信,並不認為一個女人能翻起多大的風浪。

這邊杜若洗漱後身躺在床上,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今日初次與他交鋒,她便有些招架不住。她回來時,心裡一陣後怕,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溼。縱然這個男人現在不殺她,那以後呢? 此人一看就知身世不凡,想必是皇城中的某位權貴,弄死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女人猶如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胡思亂想著,竟也不知不覺睡了去。

這一夜,杜若睡得極不安穩,她做噩夢了,她夢見自已處於一個極其危險的境地: 頭上是開刃的刀,腳下是開裂的冰,眼前是驅不開的霧,身後是吃人的鬼,她退無可退,無處可逃……

杜若被噩夢驚醒,她大口喘著粗氣,身體還在微微顫抖。這場噩夢讓她深刻地感受到了內心深處的恐懼和不安。她用手輕輕撫上自已的胸口,平復劇烈的心跳,慢慢的她逐漸平靜下來,極強的求生欲,在杜若腦海中勾勒出一個計劃,保命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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