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交鋒。
這裡很暗,又潮溼。
總是聽見老鼠的叫聲,偶爾夾雜著人的慘叫。
鐵欄杆隔開了一個個的空間,每個房間裡有關著身穿髒衣的犯人。
有的眼睛血紅,有的臉色蒼白。
他們唯一相同的地方就只有一點,渴望自由。
只見角落的一間牢房之中關押著一名女囚,她長髮散落,嘴唇乾涸。
眼睛中透著恐懼,又帶著對自由的期盼。
這便是那天東宮刺客之一,扮鬼之人。
南宮夫人坐在不遠的椅子上,身後站著那名扔出飛刀救下清兒的高手。
他依然是一身黑色勁裝,眉毛很濃密,稜角分明的臉型,只是過於冷酷,看似不好親近。
“靈兒,你說,東宮主子可帶你不好?”
南宮夫人冷冷的說,身子微微一顫,髮髻上的白玉歩搖跟著晃動了起來。
她用一種欲將看穿的眼神的盯著牢房裡的女人,臉上帶著冷漠。
只見靈兒抬起了頭,與南宮夫人對視,那種表情分明是視死如歸。
“太子妃殿下帶我很好,夫人的栽培也很用心。
如今靈兒是將死之人,也沒什麼話可說。
只是靈兒告訴夫人,後宮之中已經有人看準了太子妃的弱勢,想要除掉她從新另立親信.”
這些話她是知道的,太子妃看事淡薄,早晚會被人除去。
如今沒想到來的竟然這麼快,下手如此狠毒。
她轉過頭看向身後的侍衛,“楚雲飛,這裡交給你了。
給她個全屍.”
然後她又看向跪著的靈兒道:“你跟了我這麼久,你的家人我會安置妥當的,放心的去吧!”
靈兒眼中流下淚,向南宮夫人扣了三個頭,“謝夫人.”
南宮夫人不再看下去,這個宮女跟了她有三年了。
如今卻……她站起身,走出了這潮溼的大牢。
路過牢籠之時,那些關押的人不停的再喊“冤”,可是又有誰能救得了他們呢!這個地方,進來了就別想再出去!後宮之中,只有勝者才可以生存。
東宮院子中太陽剛好照到滿園溫暖,清兒命幾個宮人把長椅和那幅睡蓮圖抬出,就在這院中繡了起來。
“殿下,”南宮夫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穿著橘黃色宮衣,頭髮高高盤起。
“若是殿下想要出宮,老身認為現在去求皇后娘娘恩准是最好時機.”
清兒縮了一下手,那細長的中指上有一個紅色小點,此刻鮮紅的血正在向外流。
霜兒見到,忙拿出絲帕給她包紮。
“沒什麼,只是不小心紮了一下.”
清兒把手指放入口中吸乳了下,轉而看向南宮夫人。
“夫人所言正是,我這就去向母后請旨.”
“太子妃殿下,此次前去還是在無外人的情況下提及比較好,若是被外人知道,怕是又生事端.”
南宮夫人語重心長的說,她臉上帶著一份關心,“此次出宮,我會讓楚雲飛跟隨殿下,一路保護著您到渝州.”
東宮院內變的異常安靜,院中只有清兒,南宮夫人和霜兒三人。
至於剛剛的談話,乃是南宮夫人看準了時機才說的,此時的皇宮對於清兒而言自是凶多吉少。
若是拼命闖到渝州,在太子庇護之下反而會更安全。
清兒把手中的針線扎到繡架旁的繡球上,站起了身。
“我這就去見母后.”
只見她們三人轉而出了東宮,順著那青石道路向皇后住的長樂宮走去。
清兒知道這次請旨並非易事,後宮嬪妃不可順便出宮,更何況是去邊界渝州。
她臉上微微露出難色,心裡卻給自己打氣,頓時又變回信心十足。
長樂中宮,衛皇后正坐在鳳椅之上,地上跪著兩個小宮女。
只見那小宮女長的眉清目秀,看似讀過幾年書。
衛皇后毫無表情,就那麼冷冷的看著她們。
在這樣的目光之下,她們忍不住打顫,心裡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