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上眼睛,淚水也從眼角滑落。
那一刻,她感覺自己像做了一場夢。
良久,她從那夢中清醒過來,然後慌忙地推開他,道:“不……不行……”他再一次絕望地看著她,叫道:“景君,你……”她也絕望對他搖搖頭,道:“不……我們不能這樣……不可以……不可以……”她說著,哭著轉身跑了。
他看著她的背影,眼淚再一次滾了出來。
饒景君回到朝露居,一副虛脫的樣子。
莧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著急得不得了。
“少奶奶,你去哪兒了,少奶奶,你怎麼了?”
饒景君失魂落魄地坐在凳子上,目光呆滯地看著某處,無力地問道:“莧兒,我為何要活在這規矩之中?我為何有這樣的命運?老天為何要捉弄於我?”
饒景君說著,兩滴淚像雨滴一樣,滴落下來。
莧兒見她如此傷心,自己也著急得不得了,只是叫道:“少奶奶,你到底是怎麼了,少奶奶,到底出什麼事了?”
饒景君接著傷感道:“我不過希望能有自己的幸福,可是,我的命運卻不由我來主宰,我所擁有的,不過是一副失去靈魂的軀殼罷了!”
莧兒見她傷心至此,自己也跟著傷心起來:“少奶奶……”“莧兒……你說我該有自己的幸福嗎?我想擁有自己的幸福有錯嗎?是的,錯了,起碼現在是錯了,這一輩子都錯了,我還有什麼希望?”
“少奶奶,你不要這樣……奴婢見您這樣,奴婢的心裡也好難過……嗚嗚……”“莧兒,謝謝你!好歹你還能為我傷心,而我的心已經碎了,因為沒有一個可以停靠的地方,沒有一個地方是屬於我的……”莧兒哭喊道:“不,少奶奶,你還有大公子,你還有大公子啊……”饒景君冷笑一聲,道:“呵……他?呵呵!不要跟我提他,我之所以有今天的不幸,多半是他造成的,他若不像我爹提親,我爹又怎麼會答應把我嫁給他,他明知道我爹畏懼相府的僅勢,是斷斷不會拒絕的……呵,這都是我的命,為什麼是他,而不是他?”
“少奶奶……什麼是他而不是他呀?”
“莧兒,你說,我真的一輩子只能如此嗎?強迫著自己丟掉自己的心,強迫著過自己不喜歡過的日子,強迫著幹自己不喜歡乾的事情.”
“少奶奶……您為何如此傷感啊……少奶奶……奴婢擔心你啊!”
“好了,莧兒,你不用擔心我,我不會想不開的,起碼我得為自己的命運負責,起碼我還要活下去.”
莧兒見她那樣子,哭得更歷害:“少奶奶……”饒景君頓了頓,站起來,道:“我累了,你撫我上床休息吧!”
莧兒一邊哭著,一邊撫著饒景君上床,然後,把被子幫她蓋上,自己在床邊守著。
饒景君躺在床上,閉上睛晴,眼角含著淚花。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兩個人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而此時的八公子也是一樣的傷心。
饒景君走後,他地坐在清涼臺中,一邊流著淚,一邊吹著笛子,笛音悠揚,卻夾著濃烈的憂傷。
他吹了一遍又一遍。
每吹一遍,笛音裡的憂傷也更濃烈一點,他的心也就更痛苦一點。
這時,林暮寒和翠柳正往附近的石板路路過,聽見笛聲,林暮寒道:“這是誰在吹笛子,那麼傷感.”
翠柳道:“想必是八公子吧,這府中只有八公子愛吹笛.”
林暮寒道:“走,我們過去看看吧!”
於是,二人隨著笛音找到清涼臺來。
“八弟!”
林暮寒站在臺下喊道。
八公子停止吹笛,用手悄悄擦掉臉上的淚,裝著一副正常的樣子,回應了一聲,然後,走下臺來。
“四嫂怎麼來了?”
“我是跟著八弟的笛音來的,八笛這笛音裡透著濃烈的憂傷,是有心事麼?”
“哦……算不得什麼心事,只是近日情緒有點低落,怎麼?四嫂的耳朵那麼靈,連兄弟的情緒都聽出來了?”
“看八弟說的,八弟的笛子吹得出神入化,誰能聽不出來啊,八笛能將自己的情緒融入進去,想必是用心再吹笛子.”
“四嫂過獎了,兄弟我不過是閒來無事,賣弄一二,以打發時間罷了.”
“對了,妾身聽說前幾日八弟病了,如今可好些了麼?”
“四嫂的訊息可真靈通啊,兄弟不過是偶感風寒,並無什麼大礙,沒想到這麼點小事也讓四嫂知道了,定是那些奴才們嘴傳得太快了.”
“呵呵呵!看八弟說的,八弟生病理應該通知大家,大家也好來看望不是,沒想到八弟不但不通知,反而還怪奴才們多嘴,八弟就那麼害怕讓別人知道你生病啊?”
“哦……兄弟是想,這又不是什麼大病,不必勞師動眾地通知大家,反而讓大家心裡著急.”
“八弟可真懂得體恤人.”
“嫂子呢,近日可好?”
“妾身一切安好!”
“那就好!”
八公子房裡,八公子正拿著饒景君的畫像出神。
突然聽見外面有聲音。
是魏虎跟九小姐打招呼。
八公子忙把畫收藏起來,端坐在書桌前,這時,九小姐跟林姑娘走進屋來。
“八哥,聽說你病了,好些了嗎?”
“好多了,九妹,表妹,你們來了.”
“聽說表哥前幾日生病了,也沒有人來通知,今日才聽丫鬟說起……表妹看望來遲,還望表哥恕罪.”
“表妹不必多禮,我那原本也不是什麼大病,所以就沒有通知大家,以免打擾大家.”
“八哥,這是珊瑚姐姐給你求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