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太平天國以來,戰火燒得江南有錢人紛紛逃難,上海自然成了好去處。
這些有錢人把攜帶過去的部分資金砸在租界的地皮上,或者買地,或者租房,需求再次暴增,房租和地價一起飛漲,連帶著上海的非租界區域也紅火起來,寸土寸金,一屋難求。
再後來,眾多滿清遺老逃到上海,北伐後,下野軍閥和一些政客也紛紛逃到上海,比如說依萍他爸。
人人都把上海尤其是上海的租界當成避難所,當成避風港,和平孤島,這樣一來,上海的房價便漲得如此離譜。
吳敬忠的做法,直接送一套房,就很有誠意了。
“我們,搬家。”陸強堅定的說道。
吳敬忠愣了一下,哈哈笑道:“陸兄,我是真的惜才,沒有那些骯髒的心思。”
說著,把房契強塞給了陸強,然後說道:“我觀君乾那孩子和您的女兒倒是挺相配的。”
陸佳佳無感。
梅君乾長得,呃,還行。
但此人總是給她一種心思深沉的感覺。
能自已承認自已是小白臉,狠人啊。
臉都不要了。
陸佳佳喜歡要臉的人,這樣的人做事有底線。
“我們是小門小戶,不敢當。”陸強把房契要塞回。
陸佳佳伸手,把房契拿了回來說道:“國家興亡,女子有責,吳先生,一個月之後,我去那個培訓班,說起來,我對無線電也挺感興趣的。”
吳敬忠鬆了一口氣,同時對陸佳佳更加欣賞。
他在國府中根基不深,需要大量優秀人才,以師生來織一張網,如此,他才能在藍衣社中巋然不動。
中統,實在太強大了。
“嚴守團體的秘密,對任何人,包括父母,妻兒,好友,都不能洩露,否則會受到紀律處分。”
吳敬忠說完,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陸強夫妻倆。
陸佳佳驚愕的啊了一聲。
“吳先生,容我們考慮一下。”
吳敬忠很滿意的走了,陸佳佳知道自已的決定,比較為難原主的父母。
“沒事,下午的時候,我們出去一趟。”
被抓進巡捕房,又突然出來了,他們兩個人的名字估計已經上特科的黑名單,現在吳敬忠又招攬,在這樣一個紛亂的局面中,只有主動坦白。
至於說組織上是什麼決定……只有聽天由命了。
陸佳佳一直等到了很晚,也沒有見到父母回來,不由得悲從心來,更不知道去哪尋找。
鱗次櫛比的樓,不算高,對於前世居民小區都二三十層樓對比,這個時候的樓真的不算高,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倒是像是某人吹噓的黃金十年那樣,空有其表。
如一隻無頭蒼蠅一樣在租界漫無目的的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