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一位少女正以雙手疊放在一起的姿勢躺在一處十分狹小的空間裡。
【主人!該醒來了!】
稚嫩的童音在腦中響起,少女只是輕嗯了一聲,閉上雙眸保持著那個姿勢並不做出一點反應。
【……】唉,心好累。
它是一隻名叫巴巴的引靈。
曾帶領著無數宿主完成任務甚至走上人生巔峰的……雖然都是宿主給力。不過老司機的它卻在某一天就被主神召了過去,讓它以為是自已的偷懶行徑被哪位宿主舉報了,結果主神大人是讓它帶一個看上去十二三歲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長著一張精緻的娃娃臉,十分讓人憐愛。不過她總是面無表情的,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偶爾冷下臉會讓人以為她下一秒就要抽刀,一看就不好相處。
主神說她有些特殊,但又不說特殊在哪。它本想拒絕,但在主神大人的淫威下,還是與小姑娘繫結了。
他們已經一起經歷過幾個世界了,巴巴也真正的認識到它貌似繫結了一位不得了的主人,同時也見識到了這位小祖宗有多無情。
巴巴感到有些滄桑。
黑暗的空間裡寧靜而詭異。
【……主人現在是在棺材裡哦。】
被黑暗包裹著的少女忽的睜開了眼道:“他什麼時候讓我回去?”
她的聲音清靈悅耳。
巴巴明白這個‘他’指的是誰,【主神大人一直看著主人的。】
巴巴只想滄桑點菸,雖然它並沒有煙。
這個問題她已經問過幾次了,幾乎每個世界都要問問。
向主神反映過這個情況,可主神卻讓它自行發揮,隨便忽悠下就好了。
巴巴:……我也想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解綁!
有時候巴巴是真的想敲開如此不負責任的主神大人的腦袋,看看裡面進水沒有。
當然它只是敢想想而已。
思緒回到現在。
少女血紅色的雙眸在黑暗中格外明亮,眼中沒有一絲波瀾,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巴巴已經習慣了她沒人說話就發呆的樣子,比起初次見面的一言不發,現在偶爾還是有些回應了。
【主人,這是個吸血鬼和人類共存的世界……嗯?怎麼就沒有了?!】之前都是大把世界資料傳過來然後由巴巴整理出需要的資訊轉述給主人。這回居然就只有這一條有效資訊!
【我去跟主神大人說一下!】
殊爻眉頭微蹙,冷冷開口道:“不用麻煩他。”
巴巴見自家便宜主人抬起了手摸向頭頂的木頭,本想說些什麼,然而下一秒就聽見“轟!”的一聲,棺材蓋忽的被踹開了。
正巧在此時,巴巴那關於這個世界的資料忽然又多了一點,它不由自主的轉述了出來【弗林·布萊爾,屬人類,性別男,挑起血族與人族戰爭,為此次任務目標,請主人加油哦~】
巴巴明白這大概是主神大人的手筆。
但當毫無語調的機械音傳入殊爻的腦海,巴巴簡直想捂住自已並不存在的嘴幫自已禁言,主人她可是最討厭這種聲音了!
好在這回殊爻只是緊縮著眉晃了晃腦袋就沒再說話,不像第一回聽見時試圖將巴巴從腦子裡摳出來。
沒了身前狹小空間的束縛,殊爻起身輕盈一跳,出了黑漆漆的棺材。
她穿著一身黑色的公主裙,小巧的玉足踩在亂石上。長長的髮絲有些凌亂地披在身後,精緻的臉蛋上還有些許的嬰兒肥。
雖然這面貌和殊爻本身的樣子遜色一點,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冰冷氣質是絲毫沒變的。而在溫和夕陽的照射下她的神情似乎也柔和了些。
面無任何表情的殊爻大致地看了看這周圍。
這兒像是某個老莊園的大廳,雖破爛不堪,但不難看出曾經的宏偉。
好餓。
【主人,你現在是一隻吸血鬼。因為剛來這個世界你的身體現在還是有些虛弱的。】哎,果然主神身邊的人都是有特權的。
普通的任務者都只能用自已身體在各個世界做任務,任務世界受傷了,傷到的也是自身。任務世界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所以關於任務者的選擇與繫結都是相當嚴格。
而他們引靈要做的除了獲取世界有效資訊以此頒佈任務和輔助主人完成任務以外,還要將它們的宿主帶到任務世界去。
當然,並不用擔心任務世界會出現忽然有人從天而降的情況,因為任務者的身份和降落地點都是有簡單安排的。
而殊爻就不同,她在任務世界的身體和身份都是主神大人經過精心挑選的,就像是現代酒店的拎包入住,完全不需要準備些什麼。
而讓巴巴有些難受的是主神挑選的身體中,最大的一個共同點就是每個身體都是可愛的少女!
巴巴欲哭無淚,每每看到殊爻用著蘿莉身體的做一些殘忍血腥的事,它都心痛難忍!
為什麼要這樣對待無辜的小蘿莉!?還我乖巧可愛善良的小蘿莉來!!
然而殊爻並不能理解到巴巴的心情,她現在只感覺很餓。
殊爻忽的不顧光著的腳,大步地向外走去,像是被什麼吸引了一樣。
【誒,主人你的鞋還在那棺材裡。】巴巴適當的出來提醒。
而現在殊爻像是魔怔了一般只顧向外去,期間踩到了不少的尖石子,腳底都被擦出血來。
聞到了血腥味的殊爻卻是更加的躁了,加快腳步走向大門口。
莊園外面是一片薔薇花叢,而殊爻身後的莊園就是矗立在這片花海中央。莊園的牆壁上長滿的藤蔓和許多不知名的植物。
殊爻正欲走進那片薔薇花叢,她的身前突然出現了一位金髮微卷面貌俊朗的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那人一身黑色燕尾服,屈膝半跪在殊爻面前道:“親愛的小姐,我代第28任血族之王羅德陛下歡迎您的到來。”
說著便想拉起殊爻的手。
這人說的是本世界的語言,不過好在有引靈的存在,所以語言不通對任務者來說是不存在的。
不過此時殊爻並顧不上其它的事物,她只感覺自已很餓,胃部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面攪動著使她有些難受。
看向對自已伸過來的手,殊爻好像感覺到了血液流動的聲音,甚至看到了面板下的血管。
這些血對現在殊爻來說有著極大的誘惑,而她向來也隨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