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吧?”我把銀鎖遞給嘯薇。秀春看到連忙答“是”,還說消失了好久沒找到這銀鎖。
我將嘯薇抱到輪椅上:“去換衣服吧。”
我獨自坐在水邊,端看著金飾。是隻做工精細的金釵,金花瓣栩栩如生。
祖父來了。祖父張口是要對我說什麼,但又轉過頭讓管家把人都叫到前廳。
秋燕拾著髮飾,一一給我插上。
“ 這是?”祖父說的是我手中的金釵。“我撈上來的。”我道。“是你母親的嫁妝。當時你母親來啊,我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能給她。”祖父道。
“你打人了?”祖父見我的一隻拳頭泛紅。我:““嗯。是他們把嘯薇推下水去了。”
祖父:“成英那幾個?我也是好久不管家裡事了......小清,委屈你了。但......國有國規,家有家法,他們犯錯會有家法處罰。你何必為此大打出手?你教祖父怎麼不罰你?清兒,你知道祖父最疼愛你了,不想讓你受傷。可這裡是家,他們是親人,不能打打殺殺,這不是快意江湖。”
我還是說出忍了那麼久的話:“家規他們能無視,國法也能。既然是親人,我又是他們大姐,應當好好管教他們才是,好讓他們以後不吃虧啊。”
祖父揮手,轉身:“秋燕,快帶清兒去換衣服。”
換了身衣服。我慢悠悠往前廳去。
四叔母抱著徐成毅不敢說話。徐成英竟然還仰著頭一副了不得的樣子。
“看什麼看?!”徐成英衝我開口。我望眼祖父,他有些擔憂。何嘗不擔憂呢?三叔父還如同沒事人一樣。
我笑,一拳將徐成英掄倒在地。對著他的臉就是猛幹,沒有像對付徐成毅那樣略微收手。只兩三下我的手就粘上了鮮紅的鼻血。
“三弟好沒禮貌,今日我教你如何開口。”又是連著三拳。
幾個大人硬是把我拉開了。身上才感覺到被徐成英掐的餘痛。
“你怎麼能打你三弟呢!他還是個孩子!同你玩鬧怎麼了!你真夠小氣的!”三叔父邊叫喚著邊像寶一樣揩著徐成英的鼻血。
越是如此,我反而越講禮節。作揖,緩緩道:“三叔父,大家都看見了,我是教三弟如何開口呢。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我是他大姐,自當教他寫東西,以免以後吃虧不是?”
二叔父立馬站出來調解:“好了好了,不必如此。嘯清也是孩子,孩子之間難免有些矛盾,不要為此爭吵了。”
“不要爭吵?二哥,你看她這瘋子都把成英打成什麼樣了!又把小四孩子打成那樣!還說什麼不要爭吵?!”三叔父揮舞著袖子。
四叔父:“孩子犯錯該被打,嘯清管教成毅的是。”
三叔父正又要指著鼻子罵。祖父:“打人者徐嘯清,十誡棍,作佣者徐成英,十誡棍,幫傭者徐成毅,十誡棍。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下去吧。”
三叔父瞪著眼不說話。
十誡棍算什麼。秋燕要扶我,我揮揮手。看著拐彎往北廂房去的徐成英,我笑道:“這麼嬌氣呢,還要扶呢。”
他一把甩開侍從大步跨走,侍從差點滾到花叢裡去。
秋燕點上蠟燭。我拉住她:“秋燕,如果我以後離開這個家,你會同我一起嗎?”秋燕笑:“小姐,不早啦,奴婢這就去燒水,再拿些藥來給小姐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