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總在不知不覺間匆匆溜走,即便你極力挽留,抓住的也終究只是風。
七天的小長假轉眼就過去了三天,時光兜兜轉轉,今天倏忽間也到了傍晚,李救作為一個君子,自然要承擔起送美女回家的責任。四天時間,今天就是最後一次補課。
“冷同學,謝謝你這幾天的教導。”
“嗯。”
“也不知道這幾天我做的飯菜合不合你的口味。”
對面又是沉默,李救早已習以為常。
在車水馬龍的街頭,高高的大樓聳立著,燈火輝映,黯淡了幾萬光年外的星光。就如同璀璨的霓虹燈,最終還是會蓋住主城區之外的點點燈光,沒人知道這一盞燈亮起來是多麼費力。能看到城外暗淡燈光的人,有一些是有能力沒有時間的,有一些是想要改變沒有能力的,最後的那些,則是看到了假裝看不到和看到了卻讓燈光更暗淡的畜生。
當然,這些離李救還是太遠,他現在只能走在靠近馬路的那一側,力所能及的照顧一下旁邊的女孩。一段路程,有起點也有終點,小區的萬家燈火分明表示著,冷卿歌的家已經到了。
“那,班長大人,我們就三天後見。”
“嗯。”
“那就拜拜咯。”
“很好吃。”
“班長大人,你說什麼?”
“我說你做的菜,還,還挺好吃的。”
李救笑了,轉身揮手瀟灑離開,冷卿歌也回身上樓。
李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漫無目的的在這城市裡閒逛,李救很享受這種感覺,什麼也不考慮,單純的相信自已的腳,看著路燈亮起,看著車流。
不知不覺,李救就走到了江橋上,在夜晚的寂靜中,月光如水灑在江面上,那是一種寧靜而神秘的美。微風輕輕吹過,江面上的波紋彷彿在跳動著優美的舞蹈,月光在其中閃爍,如同繁星點點。而遠方是一片朦朧的黑,那不是夜,而是一面牆,一面橫亙千里的牆。
城牆,自古以來外層刷的就不是漆,那種滄桑,是血液乾涸留下的。在炮火收效甚微的時候,我們能依靠的便只有這看起來最原始的牆。
這座城,是九座堡壘之一,也是最早建成的,自2026年確定九大聚集地後,僅用一個月,七月,渤海以北,黑龍江以南,所有的存活人口幾乎全聚集到松花江畔,僅僅五個月,日月趕工,用鋼鐵,用血肉,將這座雄城坐落。
東北,華夏的長子,用它留下的積累熔鑄成這座城後,2027年初,剛過完元旦,所有男性,除55以上,16歲以下皆入志願軍,一如往常一般,履行著作為共和國長子的職責。
可這一走又是多久?三年?五年?久到未出徵的少年長了鬍鬚,久到無法出征的老者成了一丘黃土。直至源世紀25年1月2日,一如當時出發的日子,28年,當日出征的少年回來時已經多了幾根白髮。2025年,此地共計1億餘人,2026年七月,到聚集地的只有七成,建城共有三百萬人捐軀。2027年1月2日,出發時,共有1500餘萬人出征。可彼時回來的,只有三十萬人。自此之後,江畔多了一座陵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