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相公見金兵退去,連忙喚牛皋領了本部三千鐵騎追擊。
牛皋正殺的興起,突然見金陣衝出兩彪騎兵,成合圍之勢。
聽得大營鳴金收兵響起,便連忙進了大營。
金兵騎兵直抵營門,被密集的箭雨所阻,方止住兵鋒。
至此數日,金兵在拓城外十里紮下大營。
緊閉營門,嚴令出入。
兩軍統帥皆知,這是個“零和遊戲”。
誰先出手誰便先失了先機,因而導致河南州郡陷於被動之地。
一方自恃糧草充沛、兵強馬壯,引一方出營四下野戰;另一方據有堅營、指望消耗對方,才能後發制人。
因此幾日並無大戰。
嶽相公陷入沉思之中,畢竟宋軍只有六萬餘兵馬,而金兵卻有十萬虎狼之師。
敵強我弱,一個破綻便可處在“軍破自刎”的境地。
穎昌城,府衙。
王貴道:“金人前幾日屯兵於路,失了嶽元帥的書信。這金兵卻又不攻城,諸將有何良策?”
張伯彥輕輕捋了捋鬍鬚,欲言又止。
孟邦傑道:“兵法有云,”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如此看來,金兵此番用兵,定是兵力不足。此番只是監護我等耳。
王經道:“不若集得重兵,試探一二。”
王貴見軍中穩重長者,竟言出兵。
便笑道:“張太尉有何良策?”
張伯彥道:“某家一介武夫,全憑王太尉調遣。”
王貴見張伯彥如此乖巧,便命張伯彥領五千無為軍為前部、自領五千中軍為後部,出東門直向金營殺去。
途中遇得數股韋室騎兵,才知這韋室騎兵的箭簇不少是用牲畜骨頭磨成,身穿皮甲,只有胸前要緊處才有鐵片披掛。
這張伯彥還客氣個鳥。
催動千餘重灌騎兵將韋室騎兵衝的四處逃散,又被薛舉和速利哈所部騎兵殺的險些團滅。
離金營兩三里,蓋天大王完顏宗賢領了金兵出營布好陣勢。
見張伯彥部驍勇,便傳令漠北諸部繞過宋騎,側襲宋軍後隊步卒,自領數千金騎直撲張伯彥。
金兵幾番箭雨將宋軍重騎兵攪得陣勢大亂,金騎趁勢藉著馬勢衝將上來。
斜刺裡薛舉領了千餘宋騎、數千蒙古騎兵兩番箭雨便又將金兵陣勢射的混亂。
完顏宗賢也是大金國一員驍將,剎那間便將心腹猛安領軍趁張伯彥重騎兵不便調動之機,自已卻領了兩三千騎直奔薛舉而來。
薛舉提起熟銅棍,連連將數名金兵掃下馬下
衝透金騎,卻見金兵竟舍了自已,而直奔蒙古騎兵而去。
兩軍距離相近,不待蒙古騎兵後撤,竟被金兵殺進陣中,連番砍殺。
使得蒙古騎兵僅憑馬快、甲輕,折了數百蒙古勇士,便遠遠的逃到別處。
完顏伯賢將蒙古騎兵驅散,一轉馬頭略整軍陣,便朝薛舉的七八百騎衝去。
兩軍箭如飛蝗,薛舉見狀只得將完顏宗賢所在之處,瞧的明白。
領了數十宋騎,直奔而去。
完顏伯賢不待薛舉砸下熟銅棍,左腳一登弓箭,對著薛舉手腳並用便是一箭。
果真是黑水女真,人人弓馬嫻熟。
不待薛舉拔下肩膀上的羽箭,完顏宗賢舉起大砍刀便朝薛舉脖頸處,砍了下去。
薛舉右臂痠痛,咬牙挺起銅棍,只聽得“哐!哐!”兩聲。
薛舉只覺得虎口發麻,戰馬連退兩步。
待兩將錯鐙,完顏宗賢並不轉身,拖刀朝後照薛舉後背撩去。
薛舉聽得風聲,忙將銅棍杵了下去。
擋住了又一次致命一擊。
薛舉大怒,從徵數年還未遇到如此對手。
狠狠的將胸中黏糊糊的口水吐出,又在雙掌啐了一口,緊緊攥住銅棍。
朝完顏宗賢拍馬追去。
完顏宗賢見三刀未將宋將斬於馬下,也不願糾纏。
領了百餘金騎在兩軍陣中來回穿梭,不消片刻薛舉已找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