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貴和趙秉淵站在城頭上,見數千老幼被金兵驅趕。
數十人抬著雲梯,慢慢靠近。
金兵躲在百姓身後,朝城內放箭。
二人心中也是不忍。
又無其他好辦法。
眼睜睜著這些人將木梯搭到護城河上。
又怯怯的爬過城下...
趙秉淵道:“這也不是一個辦法。”
王貴眼中冒出火來,罵道:“不知這是哪個天殺的,給金人獻這歹毒的計謀。”
趙秉淵試探道:“不如讓士卒下城牆,出東、西兩門突襲背後金兵。”
王貴道:“也只能如此,突襲一陣便南下與姚政匯合。”
趙秉淵道:“還有一日,才到十日之期。”
“剛好城內糧草將盡,等明日到開封城,剛好十日。”
趙秉淵聽罷,也是條明路。
宋軍兵分三路,王貴與郝晸出東、西兩門,趙秉淵出南門。
金兵眼見的已有百姓靠近城牆,宋軍只有稀疏的箭雨襲來。
這攻破滑州城,也是片刻之間而已。
因此金兵心中振奮異常。
突然兩翼殺出兩彪宋騎,直奔身後殺去。
金兀朮見狀,分出兩路鐵騎,前去迎戰。
宋軍並不接戰,射出幾番箭雨,便衝進金兵散落的步卒之中。
四支鐵騎將城外金兵步卒,撞得人仰馬翻。
好不容易接戰,王貴大纛旗兩邊晃動,兩路宋軍虛殺一陣便調轉馬頭,繞城向南奔去。
金兀朮見不少金兵已登上城牆,令旗一擺。
近萬金騎揚鞭追擊。
等到金兀朮進城,城內早已無半個宋軍。
他一刀砍在州衙門口的柱子上,氣憤道:“傳令完顏活女,依計而行!”
這時數支金兵策馬揚鞭,慢慢聚攏成一路。
宋騎沿衛河岸邊疾馳。
過了八九里,河叉眾多,一人高的蘆葦蕩,在秋風吹拂下。
朝南搖擺。
金兵跟在宋騎身後,在狹窄的蘆葦蕩中,左右騰挪,行了兩三里。
剛奔出蘆葦蕩,王貴和郝晸左右夾攻。
將數百金騎先鋒屠殺殆盡。
驚得剩餘金兵朝後便逃。
後部金騎勒馬不及,撞個滿懷。
正這時,不知何處殺出數股宋軍。
放起無名烈火,乾癟的蘆葦冒氣黑煙,噼裡啪啦燒了過來。
趙秉淵與王貴合兵,也不追殺金兵。
朝南行了數里,早有姚政領了數千騎在岸邊迎候。
宋軍過了浮橋,金兀朮才集齊兵馬殺來。
他眼睜睜看著宋軍將浮橋兩側鐵鏈取下,一把火將浮橋燒的粉碎。
沒有鐵鎖鏈固定的木船,燃著火焰,隨波飄去。
只能望黃河興嘆。
開封城。
嶽相公將新募廂軍,補給王貴和趙秉淵兩軍。
正忙著將“轟天雷”設定在鐵架之上,由騾馬拖拽,提高機動能力。
突然接到破敵軍李山的軍報。
一支金兵鐵騎,於前日夤夜忽然渡過黃河,直奔管城而來。
若不是城牆上士卒警覺,升起吊橋,險些被偷襲進城。
今日午時,大隊金兵雲集。
一彪軍馬,打著金兀朮的藍白大纛旗,金瓜、斧、鉞、金背弓等御物環繞。
前來繞城瞭城。
嶽相公連忙傳令,中牟城韓常的匡復軍緊守城池。
東京戒嚴,除運河運糧船隊儘快進城外,其他糧草屯于歸德府。
奏報內閣府,請求支援。
心中有些疑慮:金兵只有重佔開封城,才具政治影響力。
不可能大舉攻打管城,但是管城連線西京洛陽和東京開封的重要城池,又不能置之不理。
若金兵大舉從管城方向進兵,這開封城面對的這段重兵防禦的黃河豈不成了擺設?
於是傳令姚政在城北築營,將分散兵力集中。
多派遊奕軍巡視,以監視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