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三 青牛精(3)

小說:諸妖傳 作者:丁當樹

洞門大開,青牛精身披藍袍,手執鋼槍,威風凜凜地走了出來,後面跟了百十個小妖,陸續擺開陣勢。青牛精在門前站住,沉著冷靜的說:“孫悟空,你找到的倒挺快。”孫悟空指著他說:“既然知道我的名字,趕快送出我師傅唐三藏來,免打。”青牛精戲謔地說:“我看唐三藏在外面又沒飯吃,又沒地方住,我特意請洞中坐坐。盡下地主之誼。”說完,眾小妖鬨然大笑起來。孫悟空抓耳撓腮,心生惱怒,大聲問道:“妖怪,你送不送?”青牛精說:“就看你的本事了。”

這時,灰狼精走出行列,向青牛精拱手說:“大王,他對大王無禮,不必大王動手,讓我教訓教訓他。”他以為孫悟空身小力弱,沒什麼本領,就一馬當先,想爭個頭功。青牛精說:“去吧,要當心,孫悟空可不是好惹的。”灰狼精得到應允,手提大刀向孫悟空走去,孫悟空露出藐視的眼神,紋絲不動的站在那兒。灰狼精掄起大刀向他砍去,他一側身,躲了過去,順勢一腳,灰狼精飛了出去,一頭撞到大樹上,又掉了下來,向後倒去,嘴角流血,一命嗚呼了。眾小妖看到灰狼精被孫悟空一招致命,心驚膽戰。

孫悟空舉起金箍棒準備向青牛精進攻,青牛精開口說:“孫悟空,果然厲害,等等。”孫悟空停住,問道:“妖怪,是不是怕老孫了。怕的話,先給我磕三個響頭,然後把我師傅抬出來。”青牛精說:“我不是怕你,我仰慕你很久了。我想一戰成名,打敗你孫悟空,可以流芳百世。”孫悟空呵呵冷笑一聲,說:“那我就給你個機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你想怎麼打鬥?”青牛精拱了拱手說:“承蒙賞臉,我想先比試拳腳,再比試兵器。”孫悟空說了聲“好”,就把金箍棒收回耳內。青牛精把鋼槍扔給身邊的虎先鋒,雙腳一蹬,向孫悟空飛了過去,兩個人就比起了拳腳。打鬥半個時辰,不分勝負,最後雙方在手拳相抵下,停了下來。青牛精喘著粗氣說:“孫悟空,果然名不虛傳。”孫悟空回應:“你也不錯,能和老孫打個平手的天地間沒有幾人。”青牛精說:“多謝誇獎,那兵器上見分曉。”

他拿過鋼槍,挑起一塊石頭,向孫悟空砸去,孫悟空把金箍棒一揮,石頭被擊得粉碎。接著,兩人近身打鬥。兩人從地上打到水裡,又從水裡打到山巔,又從山巔打到空中,交手一個多時辰,扔不分勝負。孫悟空著急,想趕緊做個勝敗,從後腦勺拔了幾根毫毛,從背後變出了八隻手,各各手執金箍棒,他喊了聲“扔”,連他手中的九條金箍棒向青牛精飛去,青牛精唸了聲“收”,手一伸,他胳膊上的金鋼圈飛了出去,金鋼圈就像磁鐵一樣,把金箍棒全全吸了進去,孫悟空大叫一聲“不好”。青牛精勝利了。孫悟空看著被金鋼圈吸住的金箍棒,無論他如何念動咒語,自己的金箍棒被牢牢控制,紋絲不動。他感到束手無可,青牛精哈哈大笑幾聲,說:“孫悟空,你也不過如此。唐三藏,我們吃定了。”孫悟空咬牙切齒說:“妖精,你等著,我去搬救兵。”青牛精昂首挺胸地說:“去吧,你搬救兵,我也不怕。”孫悟空一縱身,跳上一朵白雲,向天宮飛去。

沒過多久,孫悟空就到了通明殿,四位天師都在,行過禮之後,他把請求援兵的事說了一遍,張天師旋即去了凌霄寶殿,一會兒,又返了回來,說:“孫大聖,玉帝宣見。”孫悟空就跟隨張天師走了。到了凌霄寶殿,孫悟空和眾文武仙官拱了拱手,向玉帝唱了大喏,然後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玉帝問:“悟空,你想要誰和你一起降妖。”孫悟空拱了拱手說:“此妖厲害,方得天王父子同去。”玉帝說:“好”,轉臉對站在大殿的託塔李天王吩咐:“李天王,朕命你為降妖大元帥,哪吒為降妖先鋒,帶領一萬天兵,陪孫悟空下界捉妖,不得有誤。”李天王父子出班領命。孫悟空走到身材魁梧的李天王身旁感謝道:“天王,有勞了。”不一會,三人踩著白雲,後面跟著一萬天兵飛向金兜山。

少傾,到了金兜山上空,哪吒自告奮勇去叫陣,李天王說:“哪吒,小心,不可輕敵。”哪吒領諾而去。來到洞門前,哪吒抽出斬妖劍,大叫道:“妖精,開門。”不一會,石門大開,青牛精帶領眾小妖出來了。青牛精打量了哪吒一遍,開口說:“這不是哪吒三太子麼,哪陣風把你吹來了。”哪吒大聲說:“既然認得我,少廢話,還不趕快束手就擒,把唐師傅放了。”青牛精回答:“那也得問問我手上的鋼槍肯不肯。”話音剛落,兩人就打鬥了起來。鬥經半個時辰,不分勝敗。在空中觀看的李天王有些焦急,趁著青牛精不注意的當兒,把玲瓏寶塔拋了下去。企圖把青牛精裝進去。孫悟空來不及阻止,說:“天王,我忘記告訴你,他有個圈兒,非常厲害,善吸兵器。”李天王不以為意地說:“沒事,我的寶塔不是鐵器,是晶石所致。”青牛精眼明手快,及時扔出了金鋼圈,寶塔登時被吸了進去,緊接著,哪吒的斬妖劍、乾坤圈和混天綾也被吸了進去。哪吒兩手空空,自知不是對手,一縱身,逃走了。李天王看到自己的寶塔也沒了,懊悔不迭。

哪吒來到他們跟前,低垂著頭說:“孫大聖,這妖怪果然厲害。我和他打了個平手。他那個圈兒更厲害。我敢斷言,這妖精肯定不是凡間的。”孫悟空拱了拱手說:“多謝三太子提醒,我去天上查問一下。”說完,他轉身去了天宮。他對玉帝訴說了一遍,玉帝命許天師查點了各路神仙,結果都不曾下界。孫悟空謝過了,只得悻悻離去。剛走出南天門沒多遠,他拍了拍額頭說:“青牛精,青牛精,我怎麼就沒想起來呀。”於是,他去了兜率宮。

兜率宮院門緊閉,孫悟空直接推門進去,裡面靜悄悄地,連個人影也沒有。他走了幾處地方,門都關著。最後,他來到了牛欄旁,牛欄空著,一個侍童在牛欄前的地上呼呼大睡。孫悟空大喊幾聲,沒有回答。他就決計自己去外面找尋老君。剛走出院門,只見老君帶著一名侍童從東南飛來。原來老君在朱丹臺講完經文,眾神仙都陸續散去,他又和元始天尊討論了幾個問題,而後又籤送了幾十本《道德經》,才那麼晚歸宮。孫悟空迎上前去,拱了拱說:“老官,有禮了。”老君說:“猴頭,你來我這裡幹嘛。莫非,又想偷我的仙丹。”孫悟空回答:“老官,我不幹那勾當了。我現在保唐三藏取經,途徑金兜山,在那兒遇到了一隻青牛精,來看看是不是你的牛兒下界了。”老君堅定地說:“肯定不是,我走的時候多次囑咐銀童看著。”孫悟空嬉笑了一聲,說:“老官,你敢和我打賭麼,如果你贏了,隨便你吩咐什麼,我都照做。如果你輸了,九轉還魂丹送我一粒。”老君說:“一言為定。”

等他們進了院門,老君就呼喚銀童,呼喊了幾遍,無人應答。老君感到事情不妙,又來到牛欄處,看到牛兒已跑,銀童睡在地上。他心裡惱火,他惱火的不是青牛跑了,而是自己把仙丹輸給了孫悟空。他走過去拍了拍銀童的臉頰,仍然未醒,就知道他吃了七返火丹。於是念動咒語,用拂塵一揮,銀童登時醒了。銀童睜開眼睛,看了看老君,又看了看空著的牛欄,才知道是怎麼回事,立馬跪下磕頭道:“師祖饒命,師祖饒命。”老君憤怒地問道:“你怎麼看管青牛的,是不是偷吃了七返火丹?”銀童戰戰兢兢地回答:“沒有,師祖。我在地上拾了一粒仙丹,就試試,沒想到就睡著了。”老君也弄不清自己有沒有掉過仙丹,他說:“姑且繞你,以後再犯,把你趕出兜率宮。”銀童千恩萬謝,連連磕頭。老君轉向孫悟空說:“猴頭,走,我和你一起下界降妖。”孫悟空提醒說:“老官,你還欠我一粒九轉還魂丹哪。”老君露出尷尬地笑容說:“我年齡大,記性不好。馬上給你。”說完,他去丹房倒了一粒仙丹給孫悟空。然後和他一起下界去了。

到了金兜山上空,李天王等向老君施了禮,緊接著孫悟空下去叫陣。青牛精和前幾次一樣,氣勢非凡的應戰,壓根兒沒想到會請來老君。在孫悟空和青牛精赤手空拳比拼時,老君念動咒語,拂塵一揮,青牛精胳膊上的金鋼圈飛了出去。他往雲層一看,老君正站在那裡,感到大事不好,調頭就逃,老君拂塵又一揮,青牛精感到手軟腳麻,轉眼間變成了一頭青牛。眾小妖看到大王現了形,四散奔逃。李天王大聲說:“眾妖聽著,暫且饒你們性命,以後做壞事者,格殺勿論。”眾小妖聽後,有的望空磕頭,有的繼續逃跑。不一會,金童牽著青牛和老君走了。李天王父子取了兵器和孫悟空告了別也返回了天宮。孫悟空在洞內找了幾遍也沒找到唐三藏,他在石桌上發現了一張簡條,上面寫著:“孫悟空,唐三藏在我們手上,你不用擔心他的安危,我們會好好服侍他。你西去即可,在路上會遇到我們,黃狐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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