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紫柔的話音剛剛落下。
旁邊的櫃姐就連忙接著道歉,“真的不好意思……如果這位小姐您願意把這個包包讓給許夫人,我們願意再給您打個折扣。”
說到底,還是因著“許夫人”這個身份。
伊玫瑰的臉色已經徹底冷下來了。
蘇紫柔則是微笑地望著蘇慈意,隱隱含著的?鄙夷意味不言而喻。
蘇慈意只在心中輕笑一聲。
怎麼許家這個上位的許夫人也是這麼一副上不得檯面的樣子。
她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掠過許清知。
許清知側目,恰好和蘇慈意對上。
她一眼便撞進了蘇慈意似笑非笑的柳眉杏眸之中。
那雙眼睛裡似是帶著淡淡的譏誚,宛如一位冷眼旁觀的局外人,輕而易舉地將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剖析得透徹。
那種從骨子裡流露出來的掌控全域性的淡定讓人無法忽視。
許清知的心微微涼了涼。
她總覺得面前的這個蘇慈意,和她上次見到的時候又不一樣了許多。
還有那雙杏眸。
莫名給她一種分外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一般……
不容許清知多想,蘇慈意依然挪開了眼,轉而對著蘇紫柔。
“看來許夫人還是改不掉搶人東西的毛病,挺可惜的,今天這個包包,我要定了。”
不過就是仗勢欺人麼。
她也會。
說完,蘇慈意拿出了手機,當著眾人的面,直接撥通了江承宴的電話。
電話被秒接起來。
像是深知蘇慈意無事不會聯絡他一般。
男人寵溺至極的溫柔嗓音響起,很自覺地便問:“怎麼了,嗯?”
蘇慈意輕描淡寫地答道:“沒什麼,我和玫瑰在逛街,先看上了一個包包,許夫人非想搶,所以我想向你要個許總的電話,我親自問問許總,許夫人是不是一向都這麼愛搶人東西。”
她這話讓蘇紫柔臉上的假笑頓時就掛不住了,僵硬在那,難看得很。
蘇紫柔乾笑了一聲,連忙道:“蘇小姐,我沒有那個意思……”
但她還沒有來得及說完,江承便低低地笑了起來,寵到了沒邊,“我還以為是什麼事,這種小事就不用你親自聯絡許家了。”
“以後有什麼麻煩就找我,你老公我自會為你處理得清清楚楚。”
“嗯。”蘇慈意捏著手機的手指蜷縮了縮。
對“老公”這個字眼,有些敏感。
卻並不像之前那麼牴觸了……
“在哪裡逛街?”江承宴又問。
蘇慈意報了這個商場的地址給他。
江承宴只漫不經心地吐出二字:“等著。”
隨後便掛了電話。
蘇慈意收起了手機,給身旁的伊玫瑰遞了個眼神,讓她安心。
伊玫瑰還是氣,對著蘇紫柔就連連翻白眼。
這電話才結束通話沒有三兩分鐘。
蘇紫柔那邊都還來不及開口再說些什麼,她的手機鈴聲就急促地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人是許家贏以後,蘇紫柔盯了蘇慈意一眼,眼底閃過一抹隱晦的陰怨和忌憚。
她接起了電話。
即使沒有開啟擴音,許家贏的罵聲還是大到能傳出來。
“你沒事去跟蘇慈意爭什麼?!一點小事也要給我添麻煩,你忘記我昨天是怎麼跟你說的了?你知不知道江承宴直接斷了許氏幾個合作?馬上給我滾回來!”
在場之人都站在蘇紫柔的旁邊,將許家贏罵蘇紫柔的話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許家贏罵完以後就把電話給掛了。
那一刻,蘇紫柔臉上的神情千變萬化,最後還是掛上了一副無奈又傷心的表情。
“蘇小姐,如你所願,這個包包我買不走,我知道你想讓你朋友買下這個包,我以為你會讓一讓我這個做長輩的。只是因為一個包,沒想到你直接讓江總斷了和許氏的幾個合作……這不管對江氏還是許氏都沒有好處,唉。”
末了,蘇紫柔還搖了搖頭。
那模樣,好像蘇慈意是一個紅顏禍水似的,為了一個包影響了兩家集團的合作。
旁邊的幾位銷售全都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聽著這些八卦,大氣都不敢出。
伊玫瑰一聽,她的急躁脾氣哪裡忍得了蘇紫柔這幅三十多歲了還一副矯揉造作的模樣?
當即便冷笑了一聲,反唇相譏:“許夫人是不是綠茶喝多了?怎麼都是長輩了還一口子綠茶味?是你想搶人東西在先,沒搶成還反過來想倒打一耙?不知道的人聽了你這話還以為是我們慈意故意讓江總不和你們許氏合作了似的。”
伊玫瑰嗤聲,“殊不知人家江氏家大業大,幾個合作而已,只對你們許氏沒好處,於江氏來說不痛不癢,這還正說明了江總寵愛我們慈意這個江家少奶奶。”
蘇慈意在旁笑而不語,也沒攔著伊玫瑰嗆聲蘇紫柔。
不過她還是有意無意地關注著許清知。
說來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