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上大學語文基礎課時,我看到溫津一瘸一拐地走進教室,不由得擔心起來。
我略微遲疑了一下,走到他座位旁邊,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
他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那你走路怎麼一瘸一拐的?”
“哦,剛才走路不小心絆了一腳,沒事.”
“是麼。
真的沒事?”
“真沒事。
放心好了.”
我轉身準備回到座位上去,又猶豫了一下,停在原地試探性地問他,“你認識汐文?”
“是啊。
我們都是學生會幹部,經常一起開會.”
聽他的語氣,似乎在告訴我這是個無關痛癢的話題。
“嗯,她也是可晗的高中同學。
你們很熟?”
“是,她人挺好的.”
那你是不是喜歡她?已經到嘴邊的問題,被我硬生生地嚥了下去。
我沒再說什麼,回到了座位。
離上課還有一段時間,我翻看了一下新買的小說,一段很雋永深刻的文字映入眼簾,不得不承認,讀這段話時能窺見出我自己的影子——“人生短暫,但總有一個時刻,總有一個人,讓你傻乎乎地想要把最美好、最珍貴的東西都給他,無論你給不給得起,也不管他想要不想要。
然而有的人想的太久猶豫間錯失所愛,有的人則是做得太多,過猶不及。
愛情永遠是衝動的,不可理喻的,可談戀愛卻是講究理性的技術活。
矛盾的存在是痛苦的根源.”
忽然,我聽見從身後傳來的顧一平劇烈的咳嗽聲。
我轉過頭去,看到他在喝藥,用過的餐巾紙裝滿了一個塑膠袋,就表示關心地問了一句,“你還好吧?”
“還好,就是感冒了.”
顧一平嘶啞的聲音裡帶著溫柔,讓我感覺還是很好聽。
“嗯,天兒越來越冷了,注意好身體.”
已經是十二月中旬了,北京雖然還沒有下雪,但是已經冷的讓我天天不想起床懶得動彈了。
“謝啦,你也是.”
他微微一笑。
我看著他黑色外套裡的長袖的白色襯衫,看起來是那樣單薄,忍不住問,“穿這麼少你不冷啊.”
“還好,不冷.”
“不冷就怪了。
多穿點兒,要不你又感冒了.”
“恩,我中午回去就換毛衣.”
說著,他想順勢去握我的手。
我下意識地把手從他書桌上放下來,“這還差不多.”
#課間的時候,我突然想到,還得去找溫津幫忙填份問卷。
我朝他走過去,看到他正頭也不抬地看著手機。
“喂,誒,你也在看小說?”
我一眼瞟到了他手機螢幕上的文字,看起來挺小清新的,貌似是我喜歡的型別。
他沒有抬頭,似乎根本沒有聽見我在跟他說話。
我像以往一樣輕拍了他一下,他才緩緩地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幫我填下問卷,半分鐘就好。
"真心覺得,最近跟看起來對我冷冰冰的他說話越來越需要勇氣了,不,準確地說,可能是我臉皮越來越厚了。
他始終沒有跟我說一句話,沉默地填著表,看起來貌似挺認真的,但他反常的沉默還是讓我有種窒息的沉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