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那年的暑假過得一點都不平靜。
剛放假的某個上午,在家裡睡得昏昏沉沉的我被門鈴吵醒了。
睜開惺忪的睡眼,我慢吞吞地挪到了門口。
當我透過門孔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時,驚愕不已,霎時間臉色煞白,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夢中。
僵硬的手緩緩地擰開了門,映入眼簾的是他一如既往溫柔的笑容,那樣熟悉,卻又那樣陌生。
我們佇立在門口凝視了彼此半晌,溫津率先打破了沉默:“不請我進去坐坐?”
我眼眸低垂,嚅囁道:“進來吧.”
隨即關上了門。
“還是這麼貪睡.”
看到我穿著一身睡衣、頭髮凌亂的樣子,他輕輕搖了搖頭,眉宇間流露出隱約的笑意。
我把他帶進客廳,為他倒了一杯水,然後很客氣地對他說,“我去換件衣服.”
極其迅速地回到房間梳洗過後,我又走到了客廳。
儘管覺得十分尷尬,但總不能晾他一個人在那裡吧。
我坐到了他對面的沙發上,垂下頭,沒有直視他的目光。
我怕自己會忍不住再次淪陷。
“你頭髮都這麼長了.”
他又說了一句十分不著邊際的話。
我看了一眼已經過胸的長髮,若有若無地點了點頭,沒有答話。
恍惚出神間,他已經坐到了我身旁。
在我猝不及防的時候,他捧起我的臉吻了起來。
那樣溫熱的氣息彷彿是從他的心底湧出的,距離之近,我甚至可以聽到他清晰的心跳聲。
霎那間,腦海裡的一切東西似乎都被沖刷走了,沖刷得一片空白,只剩下恍如夢境的虛無縹緲……就在快要徹底淪陷於那片溫柔的時候,我猛地推開他,試圖佯裝出一副厭惡他的樣子,強硬而又冷冰冰地說:“別再拿你吻過別人的嘴來吻我,我嫌髒!”
他臉上的神情一瞬間黯淡了下來,悲愴激動地大喊道:“除了你,我再沒有吻過任何人!”
我緊盯著他的雙眼,陰鬱的目光中充滿了不信任。
“我根本沒有和汐文發生過任何事!”
他焦急地嚷道,又十分懊惱無奈地解釋道,“只是,我當時也被她騙了……”“你說什麼?!”
我驚愕地睜大了眼睛,腦子裡一片空蕩蕩。
溫津連忙向我解釋說,那晚他喝醉了,一覺醒來,竟發現汐文躺在他身邊,又看到床單上的血,他驚恐萬分……卻沒想到,床上的血是汐文故意劃破手指染上的。
他們之間,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
汐文這麼做,只是想讓溫津離開我。
見我依舊聽得一頭霧水,他又將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詳細地講給我聽。
那天,他們留學生開集體派對,溫津才喝了一點酒,就醉得不省人事。
後來他才知道,之所以會暈得失去知覺,是因為汐文在他酒杯中下了藥,使他昏睡了過去,汐文把他送回家。
所以,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那天和我通影片的人會是汐文。
只是這些事的前因後果,他也是過了很久才知道。